站在城门处的唐都督,用一句“北莽人昨夜携势攻西流,彻夜我们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夜攻北莽大营”震惊了世人。
西流的夜,除了轻风降落的哭泣声外,老是深沉幽寂的没有一丝声音,若然这偌大的西流关表里,没有一人。
“大风……”
那座白日方才蒙受了兵燹侵袭,伤痕累累的西流关北城门,缓缓翻开,一向开启到最大,北风低啸,仿似要穿过那巍峨沧桑的城门,进入城中一窥究竟,却俄然像被甚么惊着了普通,哭泣着向两旁散开。
英贤山上有英贤,年年戍守西流边;
猎猎赤阳旗号下,唐书城一人端坐于顿时,立于阵前,凝睇着火线的北莽大营,神情庄严寂静,仿若一座巍峨的高山,仰之弥高,巍不成摧。
在此种环境下,最好的体例就是退守西流城,但是,当世人齐聚城北,听到的却不是任何退守撤走的动静,而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倒也有剽悍凶恶的女子不甘逞强,啐口唾沫,骂几声登徒子,少年也不活力,还是笑呵呵的,持续吹着他那无聊而又纯真的叫子,清清澈亮,不知倦怠。
手无缚鸡力,胸有乾坤谋,这就是周学礼。
而楚倾幽的身边,则是一袭月白儒衫长袍的周学礼,手持一柄文人酷好的青竹白纸扇,折扇轻点,长髯轻摇,说不出的儒雅清逸,像极了太安太和殿上那些指导江山,一言天下兴亡事的名流大儒。
城关上,一身素衣如雪的楚倾幽负手而立,面色清逸淡然,幽然如崖涧的墨兰,衬着无垠深沉的夜空,揽一缕月华星光相缀,挽一抹流风青霜相迎,风华绝世,仿若六合万物无碍于心,又仿若高高在上冷视统统的神仙,统统尽在指掌棋盘间。
兵家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六合,不竭如江河。”但奇之一途,可一可二,不成再三再四也!
“大风……”
赵千山本吵嚷着让都督窜改主张,但到头来,却终是被都督一句“这是号令”打发了返来,四人只能懊丧而归。
一排排手持枪槊披甲介胄的大唐甲士迈步而出,丰年不敷十八的冲弱,丰年逾花甲的白叟,有神情怠倦的百战之卒,有傲视豪雄的江湖侠士,有隽秀儒雅的学子,有眉宇傲岸的门阀后辈,大家皆分歧,却也大家皆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