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站很多高,才气不顾这个天下的品德原则,才气不顾做人的底线?”萧无痕反问道:“沧海?贤人?清闲?我徒弟剑绝已然是贤人境,于这六合间,已经算站得很高了吧?”
“哈哈……一派胡言……”韩啸川闻言,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而前面庞狰狞,癫狂道:“这是你的抵赖之言罢了!我不信,我不信……”
“再者而言,你我心知肚明,你先前所言,只是为你的贪欲、为你的知己做粉饰罢了!这些虚无缥缈的言语,终归没甚么大用!”
萧无痕负手而立,清风缓缓,拂动白衣如雪,仿若替天行道的神仙:“再者而言,道家佛门江湖人,儒家帝王庙堂人,身处六合樊笼,大家霜天竞自在,有所求,当也有所畏敬,畏敬六合,畏敬天然,所谓的举头三尺有神明,畏敬惊骇的不是甚么虚无缥缈的鬼神,而是心中的一个品德底线,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底线,也是人之为人的底线。”
“哈哈……贤侄倒是比那些冠冕堂皇的伪君子强多了!”
剑绝洛子绝曾言,这人间有三种人最合适练剑,一则生而赤子之心,心灵澄明如镜,不染灰尘;二则至情至性,极于情,方能极于剑;三则无情无义,摒万物,唯余剑。他本身为第三种人,绝万物而唯于剑,得一剑曰绝。而萧无痕则属于第一种人,赤子之心,心灵澄明,得一剑曰真。
萧无痕长叹一声,道:“他们也有欲有贪,但他们起码有畏敬有底线,没有滥杀无辜,没有不择手腕!何况,那原非你之物,也是你从别人手中掠取而来!准予你抢别人之物,就不答应别人抢你之物,说来也没这个事理不是?”
起码在剑道一途上,萧无痕不不折不扣的天赋,不下于当年的洛子绝。
这是当年洛子绝收萧无痕为徒时所说的话,当然究竟证明,其所言失实。
“人在做,天在看?”
洛子绝之威,可见一斑。
“哈哈,公然不亏是萧君华的儿子,巧舌善辩。”韩啸川耻笑道:“若非萧家和梁家苦苦相逼,我也不消出此下策,说到底,这都是你们做的孽,江湖大家称道的萧梁两家,只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巧取豪夺的无耻之徒罢了!”
“啧啧,没想到被誉为“无痕公子”的萧无痕,竟然会说出这类大逆不道之话,我抢了别人的东西不假,莫非这就是你们抢我杀我的来由,这就是你们自夸的正道和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