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破关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咧嘴一笑,道:“滚归去!”那些环绕着魏破关的北莽妙手,尽皆被震飞了出去,和来时普通无二。
“嗤……不堪一击!”
“今守城三尺,寸步难行,某一人足矣!”
魏破关嗤笑一声,哈腰,伸手,抓起地上一个断了脚却还未死的北莽兵士,狠狠扔出;而后哈腰,抓人,再度扔出。其行动一气喝成,仿似一个面朝黄土干了一辈子庄稼活的庄稼汉,弯着腰,手持镰刀,纯熟地割着地里成熟的麦子普通。
但是此时,百年不得见江湖真颜的绣花刀术,到了五大三粗的魏破关手里,却暴露了欲遮还掩的真颜,其柔,其妙,其婉,其雅,皆奥妙不成言也,恍若溪畔浣纱的绝色才子,沉鱼落雁,倾城倾国。
一言以谓:善攻不善守也。
“绣花纷繁雨,性命如秋殇”,此即位南楚闻名江湖的绣花刀术。
空缺地区内,一人傲然,万夫莫敌!
先前咧嘴一笑,是北莽数百甲士人仰马翻;
而后又有几人,大枪挥如龙,剑气舞如虹,刀罡动如雄,滚滚风雷,滚滚天音,势如天倾。魏破关倒也不慌不忙,右手倒提横刀如山,倒山一刀,狠狠砸向风雷天音,端地霸道在理,一式倒山,天崩地裂。
春秋笔下,评魏破关有言,八字足矣。
但便是这柔妙婉约之间,数十名北莽妙手联手不得寸进,偶尔还被对方绣出两三朵血花和一两条生命。
倒是那名貌似小队长的北莽人,在魏破关出刀刹时跃上半空,躲过一劫,但还不等松口气,便被魏破关一拳砸飞,直接撞在再度围困上来的步兵盾卫身上。
不过,那名悬刀府妙手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他砍了魏破关一刀,也挨了魏破关一拳,胸腔肋骨尽折。
扭头提横刀,魏破关脚跺大地,人如雄鹰般冲天而起,直接将一名还在半空中的北莽妙手劈成两半;左手一拳横捶,毫无花俏,将掠至他身后的一名肥大男人砸飞。
但本日魏破关一跃而下城,以攻对攻,也要做一做那善守之人,做那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万人敌。
以魏破关为中间的周遭九丈以内,瞬时呈现了一片空缺。
接着,魏破关咧嘴一笑,顺手扯过腰畔的横刀,再度突入劈面而来的北莽步兵战阵中,左手重伸,直接揽住一个北莽兵士,以之横挡面前三柄砍杀而至的弯刀,在身前的北莽兵士被三柄刀斩断脑袋、腰肢和手臂前,魏破关矮身刀出成圆。
风雨愁苦甫一结束,一抹酷烈霸道的虹光充盈九天,波澜壮阔,很有几分那些来往于西流关行商脚夫口中所谓的“大漠艳阳天,澄净清无边”之意味。
数十甲倒,一声怒喝遥遥传出:“魏破关,休得放肆……”
掌起乱风波,如潺潺水流般,渐起层层叠叠波纹,而那柄青铜长戈,则仿似逆流顶风的乌篷划子,失了方才那股子狠辣劲儿,被咧嘴而笑的魏破关等闲揽在手中,然后,就被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狠狠扔了出去。
先前北莽赤峰城外那一道虹光绽落,美的像烟花,倒是山崩地裂,魏破关这一刀落虹,当然到不了那种剑开天门的纯粹与无极,但斩几小我头还是绰绰不足。
魏破关一口丹田气竭,正待缓口气,好再来上一轮扔人如割麦,但就在此时,一柄青铜长戈破空而至。长戈太快太猛,在空中还是自顾的轻鸣颤抖,拖出一道迤逦壮观的划痕,像极了雨后的一曲长虹。
“摧城破关,一人足矣!”
而后再一笑,是数十名北莽妙手,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话音方落,数十名北莽武道妙手参军阵火线一跃而起,联手攻向魏破关。人未至,层层气机便已紧舒展定魏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