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莽黑水骑善骑善射,间隔较近的魏破关,也终究尝到了那煌煌箭雨扯风雷的锋锐与无双,挡下一批,又是另一轮接踵而至,包含真气劲力的箭支,能够等闲洞穿他身上这套千锤百炼的精钢锁子铠。
初无声,而后于无声中有雷音会聚,如万流归川,渐成滚滚九霄天雷之势,叩落长空大地。
当了兵,成了将领,少不了要懂些甚么用兵将兵之法,倒也少了那种霸道无忌的厮杀,偶尔有那么一两次,也被郑无袖、肖寂笑话为混浑出身,难登风雅之堂。
但让北莽人大跌眼睛的是,那鲜明霸气的刀光和长啸声未歇,慨壮雄浑的氛围未尽,魏破关却于下一刻提刀回身,向西流关跑去。
城外,腾空而立的赤虎,面色阴沉,眸晖冷冽,手一挥,万千北莽人再度攻城,入城后,他定要来个血漫西流关。
而魏破关借着这一踩之力,身形比以往更快一截向前掠出,倒是堪堪躲过了几支姗姗来迟的血符箭,而后兜头径直撞上空中的弯刀满月,上百柄莽刀弯月直接被撞了个七零八落。
刹时,魏破关就成了一个血人。
“喝……”
但魏破关确切最不怕这类混乱不堪的打法,也最喜好这类乱战,甚么都不消顾忌,就是甩开膀子厮杀冒死,谁的力量大,谁就是赢家。
北莽黑水骑的反应不成谓不快,在魏破关跃起时,火线留守策应的十名神弓手就将箭囊中的血符箭连珠般射出,就好似那一箭令媛的血符箭只是芦苇麦秸等不值钱的物件普通。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天经地义!
但那支血符箭却端的势大力沉,直接洞穿那名流兵的躯体,射入他的左肩中。
但魏破关此次也是铁了心,看也不看连珠成雨的血符箭,在邻近那名充当箭锋的黑水骑队长时,脚踏虚空,身形再度拔高一筹,而后一脚踩向那人的脑袋。
拖曳着呦呦的长音,魏破关回身入城。
但身在半空,没法借力,他们是四境御风,倒是能够短时候内御空飞翔,但他们屁股上面的马可不可,面对势若猛虎的魏破关,若不当断则断,必将死无全尸。
但魏破关明显也不好受,莽刀本就锋锐,再加上其上饱含内力劲气,即使他修为境地高出对方一大截,也不成能全然无伤,胳膊、双腿、背部,乃至包含脸上,满身高低足足被砍出了数十道伤痕,此中有些伤痕深可见骨。
那名只差一步就能迈入抱一境的黑水骑小队长,压根就没想过魏破关会不顾弯刀和血符箭的威胁反对,不要命地冲上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连马带人被魏破关一脚踩了个筋断骨折,生生掉进下方的沟壑中。
魏破关一刀将空中最后一人枭首后,还逗留在沟壑另一边的北莽黑水马队仿似终究看清了面前局势,停止了奔腾沟壑的笨拙行动,转而扯出腰畔的长弓,攒射起来。
一声长啸,魏破关双目圆睁,睚眦欲裂,手中横刀粲然挥出,刀光由下而上,再度是一式截沧澜,将攒射而至的箭支全数震碎,端是霸气凛然,无惧恐惧,仿似要跃过那条泾渭清楚的沟壑,最后与黑水骑决一死战。
魏破关大笑一声,状若猖獗,卯足了劲儿一刀斩出,直接将一名黑水马队和战马一分为二,在人和马还未坠落时,又被魏破关一脚踢向了火线的黑水马队。
但是,以血见血,方才来得畅快淋漓,为国为家为兄弟,何惧之有?
有我在,决不让尔等过界一步!
掠至半空的魏破关身形随刀光回旋,无半点生涩别扭之感,仿似先前那拼尽尽力的逃窜就是为了这一刀回旋,仿似也早就推测了那雷矛一瞬的惊天,回旋间,就是刀芒摄血光,凛冽斩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