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扶他们去歇息吧!”
马镖头见到余味端起青旗酒一饮而尽,面不改色,大笑道:“余小兄弟公然好酒量,比那几个小子强多了,一杯黄汤下肚,就已经开端说胡话了。”
“哈哈,余老弟谬赞了!”
“这……”
“是啊,江湖行镖,举杯敬人,落杯送人,不会喝酒,就是不会做人,主顾摆不平,沿途办理不顺,这不是失镖,就是丢命啊!”
这几天,整日里啃干粮,沐风雪,宿荒山,好不轻易碰到一个酒馆,有热乎的食品,有苦涩的美酒,怎能不犒劳一下本身?
毕竟,他们这些镖师长年吃的是刀口舔血的饭,一年都头也没几天安生日子过,特别是走镖行镖期间,酒沾不得,人惹不得,酒馆住不得,饭也不能好好吃,每一步都得谨慎翼翼,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恐怕一不谨慎失了镖,丢了性命。
接着,马镖头似讥似嘲地笑了笑,叮咛正忙着扶王钟赵乡等人回房的老方和老周道:“他们两个,也扶到你们房间吧,拼集一晚,陈老嘛,大哥觉少,好不轻易睡着,就不消打搅他了。”
但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算因祸得福,没钱没镖,也没甚么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恰好能够趁机放松放松,歇息歇息。
“嘿,成甚么家,一小我多清闲安闲,家里有个婆娘管着反而不舒畅;再者说,我们这类人,说不得那一天就死了,娶了人家却让人家守寡,岂不是害了人家女人。”
闻言,老周和老方几次想开口,但终究化作一声长长的感喟:
甫一踏入酒馆,一阵喧哗和热浪劈面而至,刹时便将唐笑风几人身上沾惹的凄寒消弭洁净,屋内屋外,恍若两个天下。
马镖头摆摆手,但明显对余味的赞美非常受用,端起桌上的酒杯,抬头喝下。
虽说此次西风行镖,因为北莽南下之事,担搁了数十天,没赚到甚么钱。
就连马镖头、老方等几个经大哥镖师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面庞微微泛红,双眼迷蒙,走起路来摇摇摆晃的。
马镖头闻言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仿似想起了家里阿谁和顺贤惠的女子,锋锐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和顺:“好了,不说这些了,喝了这杯,也该歇息了,明天还要夙起呢。”
唐笑风对打交道这类事情不太善于,他从小糊口在山上,闲暇之余,不是躲在书楼里看书,就是在山里嬉玩,很少下山,就算是下山买东西,也仅限于山下的小村镇和那三五个熟谙的人。
“如何不见小英,她不是最喜好热烈吗?”
闻言,马镖头和老方的眼里也多了几分唏嘘和感慨,酒馆里呈现了一瞬的寂静,很久,方才听得马镖头笑道:“老方,老周,此次归去,你们也该找个婆姨,立室了!”
“白日玩了一天,早就累了,刚进酒馆,饭还没吃,就嚷嚷着要睡觉,估计这会儿睡的正香呢。”
一顿饭,热烈的热烈,喧哗的喧哗,清冷的清冷,倒都吃了个利落。
很久,马镖头方才展开双眼,微醺的眸中闪过一丝清光,沉声道:“老方,你和王钟、赵乡、钱乐三人住一间屋子,老周,你和剩下的几人住一间屋子,看好他们,今晚不要让他们出屋子,好好睡觉。”
“是啊,他们还年青!”
马镖头看到几人出去,笑着嚷叫道。
酒足饭饱以后,已是戊时两刻摆布,镖局一行人,也都有了几分醉意,特别是王钟、赵乡等几个数月前才入镖局的新人,早已喝得酩酊酣醉,趴在桌上,满脸通红,嘟嘟囔囔的说着些谁也听不懂的梦话。
微微有些佝偻的老周嘿嘿说道。
老周皱皱眉,似想辩驳,却听得马镖头悄悄叹道:“他们,还是孩子啊,比王钟、赵乡他们还年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