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皱皱眉,似想辩驳,却听得马镖头悄悄叹道:“他们,还是孩子啊,比王钟、赵乡他们还年青啊!”
一旁的老方也点点头,表示附和:“老周说的是啊,并且我们不像马哥你那么有福分,遇见一个和顺贤惠的女子,谁会喜好我们这类大老粗啊!”
“哈哈,余老弟谬赞了!”
“好了,扶他们去歇息吧!”
就连马镖头、老方等几个经大哥镖师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面庞微微泛红,双眼迷蒙,走起路来摇摇摆晃的。
“如何不见小英,她不是最喜好热烈吗?”
饭是浅显的馕饼,但却热乎柔嫩,固然算不得甚么甘旨,但配上几碟特制的风味小菜,亦非常开胃,比之这几天的酸涩野果和冰冷干粮而言,可谓绝世甘旨。
“嘿嘿……运气,运气罢了。”
余味笑嘻嘻地说道:“从小时候起,我就特别佩服像老哥一样的人,武功高强,酒量如海,胸怀广漠,豪放不羁,来,我敬老哥一杯。”
微微有些佝偻的老周嘿嘿说道。
接着,马镖头似讥似嘲地笑了笑,叮咛正忙着扶王钟赵乡等人回房的老方和老周道:“他们两个,也扶到你们房间吧,拼集一晚,陈老嘛,大哥觉少,好不轻易睡着,就不消打搅他了。”
老方身边一名微微佝偻的镖师,点点头应和道:“想当年,我们数十兄弟一齐进镖局,转眼就过了二十年,马哥你成了家,有了孩子,兄弟们也死的死,散的散,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了,唉……”
因为没人打搅,唐笑风也有乐得安逸,能够大快朵颐。
“这……”
但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算因祸得福,没钱没镖,也没甚么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恰好能够趁机放松放松,歇息歇息。
毕竟,他们这些镖师长年吃的是刀口舔血的饭,一年都头也没几天安生日子过,特别是走镖行镖期间,酒沾不得,人惹不得,酒馆住不得,饭也不能好好吃,每一步都得谨慎翼翼,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恐怕一不谨慎失了镖,丢了性命。
唐笑风对打交道这类事情不太善于,他从小糊口在山上,闲暇之余,不是躲在书楼里看书,就是在山里嬉玩,很少下山,就算是下山买东西,也仅限于山下的小村镇和那三五个熟谙的人。
两杯酒入喉,两人敏捷热络起来,老哥兄弟的称呼着,难怪小先生曾说,酒桌上最易见恩仇,也最易见朋友。
老方抬头再灌了一口青旗酒,微醺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不过转眼就被浑浊的酒意埋没:“不过,谁没年青过,想当年,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归去渐渐调教就是。”
“嘿,成甚么家,一小我多清闲安闲,家里有个婆娘管着反而不舒畅;再者说,我们这类人,说不得那一天就死了,娶了人家却让人家守寡,岂不是害了人家女人。”
看着趴在桌上早已酩酊酣醉的王钟、赵乡等人,马镖头大笑道:“这些小子,常日里总吹嘘本身多么多么能喝,甚么千杯不倒,九坛不醉,戋戋两杯黄汤下肚,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归去后非得好好熬炼熬炼不成,不然的话,镖局这个行当,他们可干不悠长啊!”
这几天,整日里啃干粮,沐风雪,宿荒山,好不轻易碰到一个酒馆,有热乎的食品,有苦涩的美酒,怎能不犒劳一下本身?
“哈哈,说的是啊!”
酒是马镖头说的青旗酒,味道醇厚,倒不像西流边城的便宜酒水那般辛辣,入口绵长悠远,但后劲极大,像是烈火普通在胃脏里燃烧,满身一瞬便和缓起来,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马镖头见到余味端起青旗酒一饮而尽,面不改色,大笑道:“余小兄弟公然好酒量,比那几个小子强多了,一杯黄汤下肚,就已经开端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