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早就推测那人不会这么等闲理他,黑无常嘲笑般地苦笑道:“小白,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可惜,黑无常没有发觉。他缓下一口气,眼睛半敛,倒是衰弱着笑道:“活了那么久了,好不轻易喜好上个小女人,却没有想到名花有主了,当真可惜啊。”
但是,要晓得,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眼睛看上去如何便是如何,内里的伤或许比皮肉伤更能够夺人道命。
黑无常嘿嘿笑了两声,仿佛牵动了内里的伤势,深深抽了口气。
脑袋中最后闪过的动机,只要――小白,你还真是狠心。
声音逐步消逝在大殿的绝顶,空荡荡的大殿又再次生出一股深深的荒凉沉寂之感,伤感寥寂。
世人皆称:吵嘴无常,形影不离。厉鬼勾魂,无常索命。
四周冷寂凛冽,此人周遭百里以内,错落有致地鹄立着几名身强体壮的人士――或许也不能叫做人。这些人各个长相奇特,要么形似铁牛,要么状似赤马。世人皆称他们为――牛头马面。
“嘿嘿。”黑无常呆呆地傻笑着,没有辩白。
黑无常被他说的噎住了,随后打着趣,衰弱笑着:“嘿,总要到最后才晓得嘛。”
大殿中俄然传来一阵巨响,四周的牛头马面心神一凝,心知又是一轮的奖惩。
白无常眉头蹙的更紧了,终究只是说:“等你受完刑,我再来接你。”他又深深地望了一眼那铁柱上捆着的男人,一狠心,好似不带一丝纪念的抬脚拜别。
也不知这雷鸣响了多久,不知这冰雹雪水下了多久,再次温馨下来,那铁柱上的玄衣男人已经紧闭双眼,湿漉.漉的水珠从他的黑发中顺延而下,缓缓降落在他的睫毛之上,长而密的睫毛终是没有挡住这水滴,水滴在上面矫捷地转了一圈,溅起了一层精密的小水花。
被唤作“小白”的人没出声。
他张口欲言,却又将这段话憋了归去,归正这对谁都不首要。
如果现在黑无常抬开端来,看到的便不会是与白无常口气符合的嘲笑的神采,而是带着淡淡的哀伤庞大的神采,以及在听到他倒吸一口气以后,那担忧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