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厉天途,大悲和尚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却把重视力放在了厉天途身后的阿贵身上。
厉天途早已对大悲的未卜先知司空见惯,点头轻嗯了一声,却由此想起了玄冰洞内的云梦萝,内心深处一阵绞痛。
厉天途无法,心道那不还是一小我?这老衲人也泰初板。
大悲和尚慈眉低吟道:“又有多少人,能看得透尘凡情事,道得出人间百态。冥冥循环自有定命,入不入我佛门只是一句空言罢了。殿主既然心有定命,又何惑之有?”
阿贵已经看出厉天途与面前的得道高僧大悲和尚友情不浅,直言不讳道:“不错,神殿殿主空置多年,厉殿主恰是现任神殿殿主。”
刚历情劫的厉天途信心空前强大,明掌细雨楼,暗握昆仑神殿,再加上修为天道七重天,不晓得将来的江湖格式会否因他而变。
愣神了有那么一刹,大悲摇了点头,似在自嘲其身的禅定之修还未到家,以后轻笑着请厉天途两人入寺,拐过几处佛堂古刹,到了后院的禅房当中。
但是,如果再加上这个高深莫测的仆人,深谙命理易学的大悲和尚却感受有些不成思议了。
阿贵心中暗骂秃贼趁人之危,此时的厉天途正处在伤痛规复期,是极有能够被大悲煽动遁入佛门的。而昆仑神殿是天下道门发源之地,身为一殿之主的厉天途恰是天下道门的正统魁首,岂可入了佛门。
固然心有所料,但从阿贵口中获得证明,大悲和尚还是仿佛梦游。
厉天途深知无相佛缘深厚,被大悲和尚寄予厚望,而凡世劫是每个得道高僧修行的必经之路,没个五年十年光阴不能于美满。他右手捏着佛意盎然浑然天成的黎黑佛珠,腾出左手摸遍了满身,总算摸出了取自吐蕃王廷的浮图舍利,不顾大悲眼中的惊意,淡然道:“大师,身上没甚么贵重的贴身之物,这浮图舍利取自吐蕃,本日就借花献佛请您转交无相。等他凡世劫满,我再来看他。”
大悲点头浅笑,长叹道:“问人间情为何物,只叫人存亡相许。殿主本是多情之人,终不是我佛门有缘人啊。”
大悲浅笑不语,起家自禅房案几木盒拿出一串佛珠,递于厉天途道:“无相要历凡世劫,已经被我撵出去一月不足,想来已经到了西方的天竺,这是他临行托我转送你的佛珠。”
无声的开端,无言的结束。
“老奴这就去办。”阿贵说完回身而去。
听到厉天途此话,阿贵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难怪大悲和尚难以信赖,此时的厉天途修为高深他天然看的清楚,并且他早有预感以当时厉天途的福厚延绵,以一年时候达到地榜十大妙手的程度也算普通,固然已经比丁大将军快了一倍,但他并不诧异。因为丁一方靠的是无与伦比的天赋,而资质普通的厉天途靠的纯粹是气运。气运这东西,恰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而又超乎人之所想。
厉天途苦衷已去,顿觉轻松很多,笑道:“大师,道心也罢,佛心也罢,与大师订交即为有缘。”
厉天途欲起成分开,却想起了前次在荷塘用瓦片飞水的小和尚无相,忍不住问道:“无相可在寺中?”
大悲又道:“贫僧云游江湖数月,对厉殿主的事也有耳闻。目前有一简朴之法可解。”
厉天途并未筹算坦白这个亦师亦友的父老,深深看了阿贵一眼,见他毫无反应以后,方才解释道:“昆仑神殿机遇偶合之下问世,贵叔他恰是神殿的昆仑奴。”
厉天途孔殷道:“请大师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