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途深知这类果木产自南蛮,烧制也极其不易,称得上是令媛难求,即便皇宫大内这类果柴炭也存量未几,仅仅供应皇上太后和少数得宠的妃嫔所用。
厉天途昨晚终究还是放纵了一次。
白文武眼神有所迷离,欣然道:“几年前我曾有幸游历昆仑,昆仑的雄阔有神非其他山川所能对比,连产自此山的玉石都灵韵实足,带足了昆仑山的神韵之色。当年按下这对玉狮子光地基便打了十丈不足,我的欲望是要它们起码耸峙千年。”
仿佛看出厉天途对白玉狮子颇感兴趣,白文武又道:“这玉狮子质地不错,质料产自昆仑。”
身为当事人的白文武反倒是满不在乎,仍然我行我素。
不远处的几个朱家看门奴婢目瞪口呆,这个年青男人究竟有何来源,除了一言道出自家少主的忌讳以外,还扯上了当今圣上最宠嬖的九公主。
厉天途和朱瘦子喝的天昏地暗,在落空最后知觉那一刻脑中俄然冒出了“大被同眠”的荒诞动机。
厉天途第一次来到朱府,固然朱府的繁华豪华他早已多次耳闻,也在脑筋想过无数次朱府的模样。但当真正亲眼所见之时,还是忍不住暗叹不已。
朱瘦子有了想喝酒的打动,慨然道:“大哥,楼外楼的‘碧玉春’小弟另有几坛,本日我们一醉方休?”
正翘着二郎腿躺在铺满斑斓缎被卧榻之上被部下美婢松骨的朱瘦子听得下人通传厉天途来访,一个骨碌从和顺乡中窜出,顾不得天寒地冻一起小跑来到了大门口,却看到厉天途正气定神闲地看着白玉狮子。
此时的厉天途看似淡然,却也是个伤情之人。
厉天途眼睛一亮,知己啊,利落道:“还算你有点知己,不枉我风雪天看望朱府之情。”
朱家数百年雄踞天下第一富商之位,历经改朝换代三次而长盛不衰,那是深切在骨子里的雍容华贵,非是一夜暴富之土财主所能对比。门口两边一对七尺高的镇宅白玉狮子,门庭之上朱府牌匾镶金嵌玉,全部府院布局给人园林式的豪华之感,那是一种穷奢极欲到极致的返璞归真。
朱瘦子俄然抱住厉天途的胳膊,感激涕零道:“大哥,没想到你对小弟的事那么上心,呜呜!”
厉天途自怀中取出一个大红请柬,笑道:“如何?我大老远过来为你送请柬,你不请我入府观光?”
朱府内部景观也没有让厉天途绝望,只是现在尚是数九寒天,他倒失了抚玩的兴趣。
刑部李尚书恼羞成怒,扬言翌日早朝要狠狠参白文武一本,吓得朱老太爷拿出收藏多年代价连城的八宝玉快意亲身到刑部尚书府报歉,才消了李尚书怨气。
朱瘦子捕获到了氛围中那点淡淡的哀伤,他同时也晓得本身想错了。毕竟,逝去的情即便藕断丝连也极难收回了。以是他把原筹办脱口而出规劝厉天途那句“一日伉俪百日恩”完完整整咽了下去。
厉天途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玉狮子给他一种熟谙之感,不过他只是轻笑道:“别人府门都用石狮子镇宅,朱府公然豪华,竟然用了两具玉狮子。”
朱瘦子上气不接下气道:“厉兄,天井太深,我这腿脚又不好,久等了哈。”
朱瘦子腾出一只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擦了半天却不见一滴泪水。
客岁的一件事情他们至今还影象犹新,刑部李尚书独子翰林院学士李默在为翰林后辈讲学之际,因与白文武观点有异,双发争辩不休,李默一句“肥头大耳,有损士子清流”激的白文武当着在场数十名翰林院学子之面大打脱手,把手无缚鸡之力的翰林学士李默打的头破血流,卧榻静养两月不足。
让朱府下人们诧异的还在前面,白文武听得厉天途之言,点头如捣蒜般:“厉兄说的极是,从明天起我就每天夙起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