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儿笑道:“房内另有一床,我和雪姐姐都那么瘦,一床被子充足了。”
发觉出氛围有些不对劲的苏玲儿插言道:“雪姐姐,公子,我出去便利下。”
厉天途起家昂首望远,却看到一群拿着马刀的吐蕃马队在追逐几十个衣衫槛褛的灾黎。此情此景竟与先前苏玲儿爷爷所说何其类似。
厉天途心中不由一痛,他当然晓得雪仙子所说心魔就是他,有缘无份之下固然两人已无能够,但等真正听在耳内,又是另一种感受了。莫非,这西凉黄门小镇的巧遇是冥冥中必定的最后一面不成?
夹在人群中似是中年男人家眷的蓝色布衣妇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急于回身奔向即将被吐蕃铁骑淹没的中年男人,却被身后的几名丁壮男人挡了归去。只是此时人们体力将近,奔驰的越来越慢。
暗淡的月光拉长了两道美好的身影,厉天途昂首,看到了抱着被子正往这边而来的雪仙子和苏玲儿。
厉天途蓦地勒紧缰绳,驻马于凉州城东南三十里处一个僻静的山谷口。
云儿走了,雪仙子也分开了,他终是个为情所伤的孤冷男人罢了。
雪仙子出身天山,修的该是九天玄女神功,厉天途对号入坐以后才恍然大悟,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身怀九天玄女神功?”
情不由己的厉天途率先回转目光,之前被他一向忽视掉的一个江湖传闻浮于脑海中。
雪仙子仿佛对苏玲儿颇觉无法,淡然一笑道:“厉公子,今晚也算是来跟你告个别,明天早上我就要走了。”
厉天途恍然当中感受仿佛要抓到甚么,天道之心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了悟。
修习天山镇派宝典九天玄女神功的历代弟子均不能动情,不然轻者散功重伤,重者走火入魔性命不保。
人生如梦。
小丫头说完留下两人,逃也似的出了柴草房。
一个后背鲜血淋淋的中年男人在惶恐的疾奔和重重的鞭挞下终究对峙不住,一个踉跄扑倒于沙石之上,倾倒的刹时还重重喷出一口鲜血。
翌日凌晨,厉天途早于雪仙子和苏玲儿而起,单身在黄门镇和凉州城的广袤大地上策马疾走。他怕苏玲儿要跟着他去凉州城面对数以万计的吐蕃雄师,更怕再次面对矢志断情的雪仙子。
雪仙子高冷如初,苏玲儿笑吟吟道:“公子,这甘凉地冰冷,雪姐姐她怕你冷,特地将她那床棉被送来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