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甚么让给你们,这个处所是我们先来的!”姜离站到老李身边,对刺青脸三人大喊道。
中间几人聊着天。
现在庙中之人,都是避祸哀鸿,尽皆衣衫褴褛,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这三人进了门,没有说话,也不去找余暇之处落脚,就站在门口,四下张望。庙中氛围,顿时有些严峻起来,老李也停歇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想到这般各种,姜离不由握紧玉佩,闭起双目,任凭泪水滑落。
“识相的快快给你爷爷们让开,不然叫你都雅!”刺青脸左边那人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拔大调子拥戴道。别的一人没有言语,倒是一脸不屑地看着老李二人。
内里连续又来了些哀鸿,眼下这个破庙中,已有三十余人,只是来此之人,也不过想找个片瓦遮头的过夜之地,至于那山神像,倒是无人拜祭了。
“都是些道听途说的动静,且不说是否真的,现在折返,如果赶上官府抓丁,你我几个还不得被抓了去。”此中一人说道。
另有二房的四叔,一颗圆滚滚的头颅便落在姜离脚下,双眼大睁,一脸的茫然与惊骇。
老李未曾想姜离跳了出来,二人无有依托,倒是斗不过三人,目睹这三人要脱手的架式,从速将姜离又挡回身后,还对姜离使了个眼神,意义叫姜离不要打动。
“且不去管他,功课不能落下。”老李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小承担,破布包了几层,内里鲜明是一本《千字文》,皱巴巴的封皮,泛黄的册页,更是有些肮脏连字都看不清了。
“年前便说到了清河郡这可得安稳了,却不想也是这般冷落不堪,再到了梁王的地界,那如果朝廷的兵马又打过来,该当如何?”
老李坐在姜离边上,出言安抚,只不过说出这话时,老李脸上也黯然哀伤,他虽如此安抚姜离,但他本身也有亲人失散,还能与亲人相逢么?
姜离握着玉佩,那日姜府被破,亲人被害的场面又闪现面前。
……
“是是是,我二人顿时让开。”老李拉着姜离要走。
这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听起来甚是风趣,姜离毕竟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便是勤奋学习,以求老李讲上两段。
庭中原有一尊青铜大鼎,昔日也是香火鼎盛,现在战事四起,已被人拿去造了兵器,只留下个三足印记,另有些陈年旧蜡的陈迹。
“老不死的,别给脸不要脸,真当你大爷跟你闹着玩呢?”刺青脸发话了。
“那我们不若折返,我在故乡的种着几亩地,固然税赋重了点,好歹也有个安稳日子过。”
许是被这几人的对话撩动了情意,姜离拉拉老李衣服,问道:“老李,我们一向如许走,到那里才是个头?”
若非赶上老李,如姜离这般少年,在乱世中孤苦伶仃,说不得早就死了。姜离内心非常感激老李,便想着有朝一日天下承平了,如果二人还撑得过这乱世,不管如何也要给老李谋个安生日子过。
当中老李跟姜离二人比较另类,避祸他乡,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要拿本书出来装模作样,庙中很多民气中腹诽。
俗话说“财不露白”,这几个烧饼如果在平时也无人惦记,只是眼下这景象,当着世人拿出来,说不得要被人抢了去,还要白挨一顿打。
这间破庙在离松岩城不远的山林当中,原是此地百姓为祭拜山神而修建的古刹,长有约十余丈,宽约有三丈,庙前天井皆是石板铺造,只是现在无人打理,,漫生了些杂草。
姜离听到此处,心中微微有些意动,听其口音,对话中的“故乡”应当有些靠近隆陵郡,本想去问问隆陵郡如何,可转念一想,姜家不知景况如何,如果没了,隆陵郡即便承平,本身归去又能如何,心中不由一片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