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崔博元水也来不及喝,拖着白城便往玄龟堂走去。
白城闻言,微微一怔,说道:“本来你早晓得我在哄人,如何不说破?”
这本经卷上记录的不是甚么正道,故此白城只是教她认字,至于经中口诀,则是胡乱阐扬,比方经中语句“金公合木母”,本来讲的是铅汞相合之意,却被白城解释为天上金星与木星的运转。
见小婉出去,崔博元赶紧说道:“十一郎,大事不好,明天我师父催问小婉修行进度如何,要我带小婉去见他,这可如何是好?”
卢剑山见他面色通红,便知他在扯谎,一拍桌子,冷哼一声怒道:“孽徒,你连师父也敢骗么?”转头又问白城,“你说说,是如何回事?”
这些日子小婉都是听白城讲经,几日下来,与他也熟了,见白城与她打趣,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笑着说:“爹娘今个一早就出去走亲戚了,星君这话,这事骗骗二老就好,不要再讽刺小妹了。”
白城抬开端来,满面惭愧之色,长叹一声说道:“师父,崔二哥与我对不起你?。”
白城讲经时,崔博元偶尔也跟在中间一起听,固然感觉白城经文的解释与堂中道长讲的分歧,但他见地陋劣,白城只需三言两语便说的贰心折口服。
说完,小婉洗了手,蹦蹦跳跳的跟着白城今后院去了。
卢剑山一愣,问道:“到底产生何事?”
一席话说完,卢剑山怒眉倒竖,喝道:“此话当真?他长的甚么模样?”
白城看着小婉,心中暗叹当今之世,列邦交兵,平常百姓,命如草芥,以小婉这般面貌,此时固然不显,但再过上两年,身量长开,天然亭亭玉立,到时候即使无卢剑山之事,也会被豪强看上,存亡祸福全不由己。
崔博元说道:“只要能告终此事,十一郎如何说,二哥我如何做!”
崔博元进门,见二人都在屋里,张口说道:“小婉,哥哥有些口渴,你去帮我打口水来。”
这名羽士自称是山中隐士,此次出山,是特地来接小婉回山修道。
念及此处,白城不由想起宿世时读过的一首古诗来,悄悄念叨,采菱辛苦废犁锄,血指流丹鬼质枯,有力买田聊种水,迩来湖面亦收租。
小婉抿嘴一笑:“十一哥比我也只大一两岁,话说的却老气横秋。”
小婉听了这首诗,眼圈也有些微微泛红,白城见她悲伤,问道:“这首诗你也听得懂么?”
小婉柔声说道:“我打小就是个浅显丫头,那里会是甚么星君下凡,我与虽十一哥了解不久,却晓得你是个光亮磊落之人,必定不会欺负我,这么说是为了让我爹娘放心,我又怎会说破?再说,此事我哥哥也晓得,他虽是个粗人,却待我极好,必定不会害我。”
昨日中午,一家人用饭时又谈起此事,说是这两天便要送小婉来师父这相认,不料正说着,墙外凸起传来一声冷哼,有个野羽士一脚踢开大门,这羽士来到堂前呵呵嘲笑,说师父所说满是一派胡言,小婉乃是天上星宿下凡,绝非尘寰女子转世。
白城言道,自那日归去以后,他们将小婉宿世之事奉告家中二老,二老是此事过于神异,如何也不信赖,几人正在争论当中,师父俄然差人送来了很多东西,崔博元趁热打铁,二老这才将信将疑,白城又在旁帮腔,说的二老心动,要找个机遇让小婉来拜见卢道长。
小婉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白城苦笑的:“我二人怎敢欺瞒师父,此事千真万确,那野羽士生的一张蜡黄色的脸,身高七尺,穿一身亮黄色的道袍。”
白城一听,心下沉默,他自来到这方天下,固然糊口便当不及宿世,但白铁寒也算是一派掌门,他从小虽不能说是锦衣玉食,却也从未为朝气忧愁,此时见小婉透露心声,才深感人间百姓糊口不易,正色说道:“小婉,十一哥如果他年得志,需求改天换地,不让人间百姓,受此剥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