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想了想,说道:“请师兄去,还想得通,但他是如何晓得小弟在此,又为何请我前去,这个实在没有事理。”
清机道人与白城闻听此言,相互对视一眼,便不再说话。
郑飞虎顺势站起家来,说道:“岂敢烦劳观主台端。”
迟日江山丽,东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王管家面有苦色,说道:“道长还是别问了,诚恳说我家大人也不知为何请道长前来,实在,本日并非是他聘请二位来此,而是另有其人,只是暂借我家大人府衙一用罢了。”
半日以后,马车由青羊府北门进城,穿过两条大街,径直来到知府衙门后门,此处早有一名王姓管家等待,见清机道人与白城来此,赶紧将两人请到花厅候坐。
清机道人也熟谙此人,赶紧将他搀起,笑道:“郑捕头不必多礼,一起辛苦了,先安息半晌。”
白城这两日在观中闲住,因为没带着换洗的衣服,也换了一身广大的道装,只是没有束发扎髻,头发散落着披在身后。
清机道人沉吟半晌,说道:“郑飞虎虽推作不知,但他还是泄漏了些许风声,以他对师弟的称呼来讲,只怕娄知府并不晓得你已拜入九仙观,如此说来此事恐怕与…”
门外脚步声传来,道童九如前来禀报,说道:“青羊府知府派人送请柬,说是请师父去府中一叙。”
清机道人目光一闪,说道:“他为何要请我?让送帖之人出去吧。”
这一日,清机道人正在书斋当中向白城讲道门礼数,以及九仙观历代祖师的平生事迹。
听到动静,白城对着清机道人苦笑说道:“倒是小弟扳连师兄了。”
郑飞虎从公文袋中取出两张请柬,递上此中一张说道:“府台大人有要事与观主相商,特地派小人前来,请观主三今后前去府中一叙。”
九如回身出去回话,半晌以后,一名差人大步踏入斋中,此人二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副夺目强干的面相,身穿一身蓝底官衣,斜挎一口赤红色刀鞘的腰刀,脚踏薄底官靴,见到清机道人,一揖到底说道:“青羊府三班捕头郑飞虎拜见观主。”
清机道人问道:“敢问王管家,本日娄知府请了多少人来此,为何此处空无一人?”
半日以后动静传来,玄龟堂卢剑山业已过世,据堂中传出动静,张堂主说卢剑山之死是九仙观派人行刺,他已将此事禀明黄天道,道中答复动静说,不日就要派使者来青羊府,严惩九仙观。
最后几日,清机道人还安排观中羽士用心值守,防备玄龟堂猝然发难,但连续数日都不见动静,便洒下人手去青羊府城刺探动静。
郑飞虎进书斋时已瞧见白城,见他一身蓝色道袍,闷声坐在一旁,本觉得是观中弟子,便没有理睬,此时听他说话,才晓得是白城。
两人来到花厅,见花厅当中空无一人。
清机道人接过请柬,笑道:“府台大人有请,贫道自当前去。”
清机道人与白城坐在花厅品茶,心中虽都有些迷惑,但此时客居他处,隔墙有耳,也不便会商,只是相互打个眼色,筹办见机行事。
白城心中有些迷惑,问道:“师兄可与这位知府熟悉?”
三日以后,九仙观前,九如一大早便备好马车,清机道人与白城同乘一辆马车,向青羊府方向行去。
眼看日到中午,清机道人便留他在花厅用膳。用膳以后,郑飞虎见时候已经不早,便要告别回府。九如送他出门之时,顺手递过十两银子的车马费,郑飞虎也不推让,接过以后便打马扬鞭一起飞奔而去。
不过郑飞虎久在衙门,见惯了江湖人物,晓得这些人多是不拘末节之辈,故此也不惊奇,反而哈哈一笑,说道:“白少侠公然是少年豪杰,仪表不凡,小人来前,府台大人曾亲口交代,如果白少侠在此,请一同前去赴宴。”说完,伸手将另一张帖子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