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抬起左手,悄悄指了指白城身后。
白城不由惊诧。
老板娘脸上还带着笑意,只是仿佛有一点生硬。
酒坊当中的客人都已归去,青面大汉早已醉倒,只留下白城斜倚在桌前望着天涯悬月。
白城没有说话,伸出右手,悄悄在柜台上摁了摁,再抬起手来,柜台上已无声无息的多了一个手掌形状的洞。
老板娘瞧瞧柜台上的洞,轻叹一声说道:“不是你眼瞎了,是我眼瞎了,不然如何会到想跟你脱手。”
白城眼睛一亮道:“不知是谁要揍我?”
崔博元与高家兄弟比来一向在卢剑庙门下听令,听他们说天龙门的人夺回高家寨以后,俄然不见了,卢剑山比来四周派人刺探天龙门的动静,可惜他们就跟隐形了一样,没有涓滴踪迹。
新月一弯,残酒半坛。
白城也不焦急,可贵有些闲暇光阴,连续五六天,每天都来这河边酒坊闲坐,这家酒坊门帘固然不大,但老板娘的技术却不差,便宜的豆腐干充足劲道,自酿的米酒也充足苦涩,再加上一盘刚出锅的干炸小黄鱼,一盘子味道醇厚的卤肉,他在这一坐便是一天。
青面大汉将两坛酒往白城桌上一摔,压的桌子吱吱作响,咧嘴一笑,冲着白城说道:“老子自学武以来,从未碰到你这般旗鼓相称的敌手,那日跟你一场大战,实在是老子平生第一的痛快事,过后我再想找兄弟比试,却找不到你,本日听人说兄弟在此喝酒,特地前来拜见,兄弟不要见怪!”
白城轻声说道:“我在你这里喝酒已有五天,你如果感觉我眼瞎,瞧不出来你是他们的眼线,无妨尝尝我的手是不是也折了。”
白城本来觉得他要寻仇,却没想到他是要喝酒,笑道:“不见怪,不见怪,只如果喝酒,不是打斗,我都不见怪!”
白城接着说:“汴州板桥店,三娘娇且艳,店中粥与饼,凡人莫感染。小弟曾听江湖人言,汴州板桥三娘子善于木牛流马之术,一张薄饼,一口白粥便可将人灵魂诱出,她再将这灵魂注入木牛流马当中,便可日夜劳作永不断歇。这类事情我本来是不信的,不过自从见过天龙门玄天乌金蟒以后,才晓得天下之大,确切有这类催动构造的奇术,也才晓得板桥三娘子本来是道门出身。”
白城常常在想,老板是个甚么样的人,才有这类福分。
在孙道海身上大赚了一笔,白城这几日手头也豪阔很多,花起钱来如同流水普通,几天工夫,老板娘便对他另眼相待。
白城坐在酒坊当中,望着河中青青游鱼,享用着吹面不寒的杨柳清风,懒懒的倚在躺椅之上。
春雨润如酥,草色有还无。
老板娘被他拉住,口中轻叹一声,上身涓滴不动,腰和腿却变得非常矫捷,一条百褶裙蓦地展开,如一朵绿云普通遮住白城的视野,一条腿如毒蛇吐信,蓦地点向白城的颈部。
白城轻叩酒杯道:“老板娘如何俄然不做买卖了?”
店里的伴计已经找处所去打盹了,老板娘却分外精力,不但没有睡意,反而烙了两张薄饼,煮了一锅白粥,又切了一碟咸菜端到白城桌前,笑着瞧着白城,脸上俄然有了一点红晕。
白城笑了笑来到柜台前,低下头瞧着老板娘道:“你我萍水相逢,即使偶尔脱手也算不得甚么,只要老板娘说了张明志和赵明真在那里,我就当此事从没产生过。”
老板娘双眼眨了眨说道:“固然我也做些没本钱的买卖,但你说这两小我我真的不熟谙。”
白城见她回身,左手蓦地一伸,叼住她手腕,嘲笑一声:“上好的薄饼倒了岂不成惜,不如老板娘本身吃了。”
老板娘面色垂垂冷了下来道:“一片美意,你却当作毒药,既然不吃,我不如倒了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