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几日绮佳内心大抵就稀有了，她指了圈出来的三人问：“这尚氏是打没入关前就跟着□□爷了，靠着军功立了身，在在太皇太后那都是极有脸面的，现在有一子尚未婚配在外务府做郎中。这董氏和尚氏差未几，他家孩子在军中效力，看着也是有前程的，如果能够我能与端嫔说一声。再有这高氏，是个能读书识字的，满汉文皆通，现在在工部做翻译，筹办是要退隐的。这三个年纪都与你相配，你感觉哪个好？”
绮佳见蓁蓁和龄华退出去, 便领着母亲往阁房去, 舒舒觉罗氏一如平常地喋喋不休，未曾重视绮佳凝重的神采。
绮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都一样都一样，她在内心默叹着，章嬷嬷当年也是这么说，额娘也是这么说，谁都感觉坤宁宫该是她的，可皇上不感觉，太皇太后不感觉，这统统又有甚么用？这不是赫舍里氏的命，是她的命啊。
参谋行一听笑了，道：“大人们刚好都走了，皇上这会儿在看折子，主子替姑姑通传一声。”
绮佳收了收心神，稳声道：“无事。”
“皇上操心了。”绮佳接过蓁蓁递来的香，恭恭敬敬地叩首敬香结束才又道，“战事还未平，臣妾这儿并不缺。”
“够了！”
蓁蓁松了口气，把东西放下便退了出去。她遵循商定绕道乾清宫后，那是通往交泰殿的路，平素若非天子驾临坤宁宫嫌少有人走动，李煦早已在那等她了。
李煦脸微一红， “皇上外放我去广东韶州府知府，再有一个月就要解缆了。”
天子听了不由莞尔，皇后夙来端庄慎重，抱病的时候却多了几分孩子气――不爱吃药，贵妃在他便放心很多了。 “你去吧，好好照顾你主子。”
蓁蓁想了想也是便点了点头。
苏麻喇姑道：“可不是，当时太皇太后想着把恩和配给他的，他还不乐意，非要讨个标致媳妇。恩和蔼得把给他做的靴子都给剪了，转头就跟至公主去蒙古了。那混小子说要讨标致媳妇就得挣军功，厥后不就跟着太宗爷去了朝鲜么。”
李煦从乾清宫出来时便见一窈窕的身影劈面而来，贰心头一颤，想：终是老天爷安排，射中必定的。他稳住摇摆的心神唤了一声： “姑姑。”
天子听此了然，仁孝皇后丧期已过，宫里停了三年的选秀也应当重开了，这些日子绮佳忙里忙外的都围着这选秀的事。
龄华哭泣了几声忙拿帕子抹眼泪。绮佳在帖子上圈了高家，转手便把帖子递给了蓁蓁。
舒舒觉罗氏眉眼儿一弯，“事在报酬么。”
龄华固然嘴快, 但不是拎不清的人，缓慢地点了点头, 拉着蓁蓁到正殿廊下候着。
绮佳听得母亲又神神道道心胸歹念，不由厉声道：“额娘胡涂，这类江湖方士的话也能信吗？”
文氏听了笑了。“太皇太后如何不晓得，太皇太后老佛爷甚么都晓得呢。”
龄华听了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自是包衣出身何曾不晓得绮佳给她挑的这三个都是包衣里极其殷实的人家。若不是绮佳出面指配，凭她本身的出身是如何也配不上人家的。
“你阿爷这个浑人有福分，你进宫能跟了你主子娘娘也是个有福分的人，今后就在宫中好好服侍吧，转头苏麻喇去传个话，就说额森没白养这个孙女儿。”
“不成不成，这东西我不能收。”不想李煦竟如此当真，蓁蓁急得把玉佩往他手里一推，李煦毕竟不是毛头小伙了，明天这番话他说之前已经在心中想了好久，也想过蓁蓁能够会回绝。
龄华听了便又叩首，蓁蓁把她搀了起来。“姐姐莫哭了，这是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