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佳挡住蓁蓁道:“这马有些不听话,她有些惊到了,臣妾让她先稳一稳。”
“嗯,嗯!”
此时秋华送完克食打正殿返来了,内廷外朝制止交友,蓁蓁便不再说话了。李煦内心略有些遗憾,他不经意地一昂首却见蓁蓁正对他浅浅一笑,嘴角旁的两个酒窝时隐时现,李煦心中格登一下,当时未及多想却不料这一笑自此在贰心底印了一辈子。
秋华遂把李煦如何被天子罚跪雪地,蓁蓁如何偷偷给李煦送吃食,又把本身的药拿来给李煦用的事说了。
“哎!皇上,您这是!”绮佳见蓁蓁这么蓦地一甩上马惶恐失措的模样有些急了。
这一日天子和施琅谈了很久,一向到入夜时分,施琅都未从瀛台出来,蓁蓁心想这施琅的满心抱负应当是有发挥的那日了。只是主子和皇上遛马的事这么一闹倒是担搁了一天,她见天气已晚也不再在瀛台候着,和参谋行打了号召便归去服侍绮佳。
蓁蓁见他脸上有了些气色不再像先前那样发青晓得他是缓过来了,她有一事一向放在内心,这会儿秋华刚好不在,她悄悄问李煦:“大人……”
第二日一早,绮佳就带着蓁蓁往马场去,那日说要骑马,绮佳早早就给蓁蓁筹办了一套马装,樱色的便袍陪着枣红色的马靴,蓁蓁穿戴仿佛南苑里的花朵普通。天子瞧见了也非常新奇,忍不住夸奖道:“到底是你目光好,看她穿成如许,倒也有模有样像个骑手了。”
等此人走远了不见了,蓁蓁才又往瀛台走去,刚到门口只见参谋行也在外头候着,他远远瞧见蓁蓁倒先迎了上来。
秋华得给天子筹办克食,便留蓁蓁在屋里照看李煦,李煦身上衣服都湿了冷得直颤栗,可翊坤宫里没有男人的衣裳,蓁蓁只能搬来两个火盆给李煦取暖,李煦心下感激不已。
李煦见状道:“女人但说无妨,女人托我的事我只暗里悄悄探听不会让旁人晓得的。”
蓁蓁点了点头,“有位族兄去岁领了差事去了云南,然后……然后就再无消息了……”
李煦听罢内心便有了底了,那恰是吴逆起兵谋反之时,包含云南巡抚朱国治在内的多人来不及出逃都被杀了。贰心下估摸着蓁蓁所提之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只是当着她的面他这话说不出来只捡欣喜的说。“吉人自有天相,姑姑的族兄是谁,我托人探听探听去。”
参谋行在旁清了清嗓子,李煦回过神从蓁蓁手里接过瓷瓶。“感谢姑姑。”
李煦拿袖子抹了抹眼。“主子谢皇上。”
“哦,那快搀出去吧。”
绮佳猜想也是,便与蓁蓁细细说了骑马的几个方法,接着便让蓁蓁骑上马尝尝,只一上马,这马驹变抖了抖,吓得蓁蓁立马抱住了马脖子,绮佳柔声欣喜蓁蓁,这马却像是晓得马背上的人有多怕多陌生,用心欺负她似得,又原地蹦跶了好几下,吓得蓁蓁脸都白了,赶快要求下地。
“皇上正为火线战事烦忧,也是缺人用人之际,如果大人真有雄才,又何愁没有可觉得皇上重用的那日?”
“那马一向在跳,主子惊骇……”
李煦一惊, 见天子似笑非笑地着看着他,这才晓得刚才院子里的事天子实在全瞧见了。
“朕这一来倒累得你也睡不好了。”
“哦, 对对, 巴克什做起的。”
蓁蓁想近年来天子来南苑少,南苑的寺人不得力也不奇特,顺手替人一指:“大人往南走才是瀛台,刚往西去的确是走错了。”此人作揖称谢,蓁蓁敲他眉色郁结,倒是想起那日挨骂的李煦来:“大人如果郁郁,面见皇上时也请藏着些吧。”
李煦苦笑了笑道:“我……我就是个内阁中书哪能和他们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