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自从“病”了一场后,很有些病西施的味道,她施施然地将绮佳请到上座,又是亲手奉了茶,绮佳内心纳罕,本身还是头回在宫里见着这么“有礼”的李吟月。
绮佳对着天子便要跪下, 天子拦了道:“民气难测,你即便管得住人也管不住这些人的心的。只是既然出了, 就绝没有放过的事理。你身子也不好, 别待在这肮脏处所了, 让人把咸福宫把守起来,有甚么事都让慎刑司回给你就是了。”
听到说是音秀蓁蓁吓坏了,“主子,不会是音秀的,不会是她的……”
绮佳接过茶也不喝,开门见山问道:“你可晓得敬嫔如何了?”
“安嫔上来先把主子的旧事给提了,主子总感觉她是想试主子甚么。”蓁蓁想起那晚还略有不安,“又或者主子只是太怕了,想多了。”
绮佳点点头,她内心也觉着安嫔还没如此笨拙,又看向蓁蓁:“你觉着哪?”
安嫔这话的意义,绮佳如何听不懂,这就是露骨地挑衅她对本身的压抑,说大了就是不想和她这个皇后相安无事。
蓁蓁点了点头。
安嫔拿动手绢擦了擦微红的眼角:“妾早上起来只见院子里乱得很,派人去姐姐那儿也问不出个甚么来,还是娘娘来了才晓得敬嫔没了。”
蓁蓁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连龄华也懂了。“蓁蓁,既然安嫔这么想试你,你就让他好好试个透,等天暗了你去咸福宫,好好让她问问你。”
天子长叹了一声倒也没对峙: “找个老寺人来看一看, 然后就把人收敛了吧。”
“我天然是窝在我这小暖阁里,无能甚么,我这一年能出几次门,皇后主子气够问问外头的宫女。”
安嫔的凤眼一转,甩了甩手绢:“昨日臣妾天然是要去给两宫存候的,倒是在慈宁宫花圃那儿没再见着甚么不懂事的宫女。”
绮佳俄然笑了笑,转头一看蓁蓁也笑了,明白这聪明孩子是和她想到一块去了。绮佳让毛二喜再去细细检察另有甚么疏漏,便让他退下了。
“敬嫔回宫不过用了半个时候,去御花圃是铁定来不及的,她怕是去了慈宁宫花圃。”
“龄华出来看过了, 应是错不了的。”绮佳略有些踌躇地看了天子一眼, “若要确确实在地认准就得验了……”
这官方如果有人疑似被毒死是要仵作验尸的,可敬嫔不是普通人, 是天子的嫔妃, 即便是死了身子哪是随便甚么人能碰的。故这事非常毒手, 绮佳就是为了这才把天子请来的。
毛二喜歪头想了一想,又道:“旁的也没甚么,只是二人身边的宫女说,两人前些日子还在安嫔屋里吵了一架,仿佛是为了安嫔在绣的一个荷包。”
“你可还问出甚么来了?安嫔那儿又有甚么口儿没有。”
天子眼神一沉,身材挪了挪想往没关的门里头看一眼,蓁蓁眼明手快已经挡在了天子前头:“皇上,这类脏东西您看不得。”
她按了按额角,虽说本身歇了好几天,可毕竟还没好全,此时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疼,“方才安嫔你们如何看。”
过了一会儿赵福领着慎刑司的人前去返话,慎刑司的总管寺人叫毛二喜,是个乍一看像个白面墨客的人,说话也是细生细气慢条斯理,完整看不出是那样有手腕的人。遵循毛二喜的答复来看,这最有怀疑的人便是音秀了,她是敬嫔身边的大宫女,敬嫔的事她最清楚,她又是第一个发明敬嫔暴毙的人。
天子见她肩头颤栗又是叹口气:“好歹敬嫔也入宫奉养多年, 和朕总有恩典在的, 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接下来的事皇后必须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