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宝没有急着吃点心,视野落在邓老爷前面的碟子上的酥油鲍螺。
甚么时候粮价下来,曲阳才真的度过此次水灾。
四碟四碗,另有两碗白粥与整整五笼肉包子。
邓老爷看着孙女,眼中尽是慈爱,脸上的皱纹都伸展了不了。
江南江北粮食代价差异太大,利润这么丰富,总有贩子会为钱北上。
弥勒教在江南江北传了几十年,有野心起事的,不会只要淮南淮北这几人。
除了她方才提过的海棠酥、红豆糕,另有咸味的梅菜饼、椒盐桃酥,软糯的酥油鲍螺、马蹄芝麻糕。
霍宝的粮食有限,充作军粮还不敷,可实际上现在曲阳县衙承担了很多穷户百姓的口粮。
至于霍宝之前的筹算,学美国在二战初期角色,做个军器商,则是纸上谈兵了。
霍宝前次吃的是肉包子,贾源进城买的,每个包子十文钱。
之前邓老爷打发秀秀出去,应当就是想提此事,不知如何没有说出来。
秀秀抿嘴一笑,拿起红豆糕,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另有霍五那边,只凭着徒三姐夫身份,也轻易被人轻鄙。
秀秀本不爱这个,被霍宝引得,也拿了一个,吃了一口。
霍宝并没有放在心上,粮食多多益善。
“这内里的奶油好吃,小宝尝尝!”邓老爷子亲身取了一个鲍螺递给霍宝。
“堆栈建在滨江,便利水运……提及几位长辈合股的买卖,可实际上不过是弥补几个县的后勤,不然没粮没兵器的,如何练兵?”
“是你大了,舌头没小时候那么灵了。之前你也不爱吃菘菜,感觉菜腥味重,现在不是也吃了?”邓老爷笑道。
霍宝不是贤人,可到底不是铁石心肠,来了这天下,也想要为百姓做点甚么。
之前是不是跑题了。
霍宝接着咬了一口鲍螺,将养殖的打算先压下。
“咦?实在怪了!之前吃这鲍螺,感觉好膻,现在吃着奶膻味儿也淡了!”
霍宝心中唏嘘,红楼天下,本就是该吃吃喝喝过日子。
毕竟他“光复”曲阳、摈除白衫军在前,能够说是白衫军的仇敌。
之前晓得娘舅是朱八八映照时的愁闷早散了,就算娘舅是太祖,他也不是完整凭借娘舅的小外甥。背靠两县之势,积储力量,乱世自保不难。
霍宝轻咳两声,道:“不摸了,表妹都留头了,是大女人了。”
“粮铁最重,是该好好运营……关外换马,不但用盐,还能够茶与丝绸……”说到这里,邓老爷带了几分镇静道:“那边的贵族还喜好松石、蜜蜡、玛瑙这些宝石,宝石运输便当,利润高,正合适……”
关于两小婚事,霍5、邓健两人之前就有了默契,就是徒三那边也是乐见其成的。
吃了午餐,霍宝又将“粮盐铁”的打算对邓老爷细心说了一遍。
霍宝心中一动,明知故问道:“这就是奶油?是用甚么做的?”
只是霍宝还在母孝中,秀秀年事又小,不焦急提,眼下倒是分歧。
如果官方粮商都动起来,运粮北上,才是功德。
“淮南道乱了几个月,朝廷都没动静,说不得是憋着大动静,总要预备起来。”
霍宝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着茶水,将两盘咸点心都吃完了,没感觉饱,反而被茶水滴心勾的肚子里“咕咕”叫。
这酥油鲍螺,宋人条记中记过,《金瓶梅》中也提过。
遵循上辈子所知汗青,这场有白衫军叛逆揭开改朝换代的灭国之战,统共打了三十多年,人丁锐减两千万,占当时人丁的四分之一。
甜味的在她本身面前,咸味的在霍宝跟前,软糯的在邓老爷面前。
早日设备起一方精兵,收缩灭国之战的时候,就能救下数十万乃至数百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