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风尘仆仆,二十7、八年事,恰是霍二太爷长孙霍林。
东郊,小榕庄。
霍池昂首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上的蚂蚁,不敢与儿子对视。
因为渡船都被征调,倒是使得很多要渡江的行人滞留。
爷孙对视。
霍五看看那人打扮,又看看他面上,道:“霍林?”
薛孝见状要反对,被霍五摆摆手止住。
“不抢?人都跑了,财帛都没了,剩个精穷的滨江我们吃土?”
“不走的……财物五成捐善款,田产不动……”
“嗯!”
杜老八急着去松江,霍宝这里急着去金陵,一行人只筹算在滨江歇半天,次日就去金陵。
“那就接返来!五哥帮我捎封信畴昔,我也跟贾家说一声!”
“是白……是那些人……”
霍五不由动容。
霍五大笑道:“好,好,好!这也是巧了,我也是畴昔接人的,那边另有咱家几小我,这回也都接到滨江来,阖家团聚……”
不与霍五一道,霍家就得离乡背井,永久藏匿在外。
“霍县尉是你伯祖父的孙子,你的从堂兄!”霍二太爷道:“这世道,这年景,是苟活还是跟着折腾,你本身拿主张……只是不管如何,你都要晓得你是我们家顶梁柱,这老的老、小的小,都离不开你!”
“早接晚接都是接,返来有堂兄护着,倒比在金陵更让人放心!”霍林道。
“不差这两天,你不要折腾了,我亲身畴昔一趟!”霍五道。
霍二太爷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之前霍二太爷打发小辈分开,何尝不是想到此处,怕遭到扳连。
说是让霍林挑选,可那里有挑选余地?
霍林闻言皱眉,随即道:“要不,我去陈家看看!”
“恰是小弟霍林,见过五堂兄。”霍林躬身道。
“这淮南不能待了!”
霍顺这才安生了。
至于牛清,则是去看望族亲。
“是他们,阿谁穿蓝衣的,明天在衙门口贴布告来着。”
牛清胡涂了,不走还收五成,五叔这是想让人过江还是不过江?
加上霍宝他们之前带的两百,加起来就是三百来号人。
薛彪点点头,有了决计。
“贾演是君子,可侄女留在那边还是要回甄氏身边教养……甄氏平常妇人,儿子坏了出息,不敢抱怨长辈,却会迁怒到侄女身上,真要让侄女留在那边,怕是要受大委曲!就算定了亲,也不消这么屈就,接返来好好养着,且看贾家那边应对。侄女才几岁,我们急甚么?”
常州那边,霍宝是要亲身走一遭的。
“该当的!”
霍林神采凝重,好一会儿方道:“金陵瞧着也不大好了!”
次日,霍五父子、杜老八带了一行人前去船埠。
薛孝带了五十亲兵,牛清也带了五十人。
“县衙是衙门啊,衙门里还是自家人!”霍池插嘴道。
除了霍五父子、杜老八一行等,又加上了薛孝、牛清。
倒是薛彪那边,有些纠结,小声跟霍五问主张。
姑苏粮食产地那边,能够直接从金陵粮店这里中转,临时不需求人亲身前去。
“那边安设好了,孙儿就返来了!”霍林擦了一把汗:“金陵有叔父他们在,没有甚么不放心的,家里这边,孙儿不放心。”说这句,倒是对着中间的霍池说的。
这些人很多是滨江本地士绅,拖家带口南下,车马很多。
浩浩大荡来的船埠,极其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