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没有再说别的,在城门四周找了钱庄,兑了一枚银锭,十贯钱。
进了金陵城,满眼繁华。
只是如此一来,霍家这拯救之恩就不能摆着明面上。
“当年樊城一丢,第五帅就义,其他城的守将既都对朝廷冷了心,就没有死守的,能降的都降了,不肯降的也都的的弃官远遁,金陵城这边压根就没打起来。这个口儿,是十八年前地龙翻身时震塌的。”
西厢两小间屋,各自开门,石头与豺狼兄弟一间,霍小宝这个做叔叔的理所当然独占了一间。
“不要说急症,也别说遇匪……就说船出事,溺亡……”
如果急症,儿子不在身边奉侍是大不孝;要说遇匪,女儿的明净要被人嚼舌。
“薛家抄家了!说了通匪!”
史今扫了两眼,又递送返来,劝道:“我那堂妹是这一辈的嫡长女,陪嫁的妆田都是上等水田,宅子也是府学附近的收租宅子,卖了想要再买返来可就难了!霍五哥今儿才到金陵,如何就说走的话?有贾家同我们家,也能相互帮扶些。如果银钱不凑手,我那边另有。”
“不是甚么远亲,那薛彪是你爹多年前的一个老朋友,性子狡猾,不是刻薄人,不过面子情,见见就行了。”霍五少不得跟儿子说了一番与薛家渊源。
北屋里,霍大伯没有接那半匣银锭,忍不住皱眉:“老五,不能不走吗?这外头乱糟糟的,那里都不安生啊。”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史今在军中,动静通达,不再相劝,反而想起刚得的一条动静:“白衫军占了徐州,朝廷正从山东调兵筹办往徐州平叛!”
就算想要抱小舅子大腿,让儿子多叨光,霍五也想要本身立起来,让儿子能挺起家板说话,而不是一味凭借,看人神采。
“啊?!”霍五吓了一跳,“腾”的起家:“不可,不可,那可不可,爹就你这一根独苗苗,我们家传宗接代可都落在你身上,可不能削发当和尚去!”
霍五承情,并没有虚客气,只道:“我们哪哪都不熟,正愁如何添置东西,这是帮了大忙了!等过几日暖房,过来好好喝一盅。”
“哎呀,薛老爷的妹子不是知府家的小奶奶吗?如何就抄家了?”
“蛟缠身、蛟化龙……还真是没看出来徒小三另有这运道,我们老霍家祖坟真冒青烟了……”霍五眉开眼笑:“好,好,安设好你大伯他们,我们就去寻你三舅!”
等衙役拉了人分开,父子两人夹在看热烈的百姓中,分开了鸣蝉街。
空荡荡的院子,需求添置的物什还多,霍五身边只要银子,就带了儿子进城寻钱庄兑钱。
史家带来的棺木,将史二叔遗骸装殓,一行人进城去了。
“都分了吧!”霍五交代了一句,就抱着一套被褥去了西厢,给儿子铺床。
史今是丧家,送完东西,少不得要往叔叔家支应流派,就告别分开。
徐州失了,朝廷却只能从外省调兵,可见全部江淮都乱了,无可用之兵。
面前百十来丈的处所,城墙缺了个大口儿,形同虚设。
“再有钱也是商贾人家,养肥了可不就要宰了!”
“金陵城要乱了!”父子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多了沉重。
美中不敷的就是,乞丐太多,三五成群,见人就胶葛乞讨,经常引得人掩鼻而走。
不想活的如丧家之犬,惶惑不成整天,扯谎已经扯了,可他也没想着让老爹去拼军功,还在本身来吧。
中午餐时将至,柴米油盐都没有,现预备来不及,少不得又从外头买了包子、大饼这些乱来了一顿。
霍小宝那里能受,忙一把扶了。
“还是爹来,小宝这一转眼就长大了,还不晓得爹能照顾你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