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说这个,少不得又提当年之事,叫民气里难受。
老头子做主,没人让他选!
“老八家里三年前出的事,当时还是承闰年景,我又不晓得世道会乱,还能用心害了老八家人不成?我图个甚么?五哥、六哥想也不想,就疑到我身上,那里将我当兄弟?这两月,几位哥哥骨肉相逢,豪情还是当初模样,就我一个是多余的……你们是‘五爷’、‘六爷’、‘八爷’,我呢?我也是论了排行的兄弟,补助了老八三年,我却成了‘薛七爷’!你们是一家,就我一个是外人!我心寒!我心寒啊!”
霍宝赶紧上前扶了,又号召两个伴计扶了薛彪。
他们嫌弃他占了排行,可如果让他选,他甘愿祖父还活着。
“那还真不是!我是想要世道不安生,先预备着,省的有事过河不便利……没想到小宝想着赢利,倒是正合适。”
5、6、8、九四兄弟几个联手追捕叛徒,给几个哥哥报了仇,比及老头子没了,就散了伙儿,各奔东西。
小九刮前老七是为了几位哥哥,就是不晓得是1、2、3、四中的哪一名。
畴昔的就让它畴昔。
“……”
“我……”薛彪只感觉嗓子发干。
“我不该放不下当年的事,迁怒到你身上……”霍五闷声道。
“九爷恁凶……”薛彪打了个寒噤:“他把七爷刮了好几天……七爷嚎的吓人!”
“不怕,下次他来,让他给你敬酒,你是他七哥!”
薛彪瞪大眼睛,没有吭声。
今晚旧事重提,老爹目标是为了拉拢薛彪,为运营滨江做筹办,可这难受也是真的。
多少年前的事,心伤太重,谁也不敢提,
霍五没有应对,也没有否定,只是又给薛彪倒了一杯酒。
“谁不想,这辈子最欢愉的日子,就是当时候。”
“我晓得,就老八待见我,五哥同六哥都嫌弃我……曲阳离金陵不过百里,五哥、六哥也没人想着联络我……我能如何着?就是跟老八来往,我都偷偷的,就怕哥哥们晓得拦着……”薛彪在脸上抹了一把,一口吃了杯中酒。
薛彪只是账房里的小伴计,也是老账房的亲孙子。
“呜呜呜……我老做梦梦到岛上,爷爷葬在岛上,我该归去祭拜,可我不敢回,我是个不孝敬的孙儿……”
“你补助老八,还在常州那边瞎折腾,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留后路,眼下有一条后路,五哥想要你随我同去,你去不是?”
不过薛彪也只得了个排行罢了,到底情分不一样。
这半夜半夜的,回县兵大营也不便利,霍宝就送两人客房安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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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我……”夙来聪明的薛彪也说不出话来。
“当年我们没了几位哥哥,你也失了独一的亲人……”霍五感喟道:“与其说是恼你,还不若说我是恼我本身眼瞎,错信了那牲口!”
“五哥!”
薛彪满心憋闷都化作了委曲,是真难过了。
“五哥,我馋了,我们岛上的海蛎子真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