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簪忙道：“我们家大蜜斯下午没甚么事，筹办陪太太和二蜜斯、三蜜斯一起给老爷抄佛经，太太那边只要花笺，大蜜斯就叮咛我返来拿刀宣纸。”
郑嬷嬷游移了半晌，道：“不过，大太太也说了，怕您去了十一太爷那边以后，大师都晓得宋老爷昏倒不醒，跑去看望宋老爷，万一露馅可就费事了。”
“以是，大太太动心了。”宋积云拿着靶镜照着发间的绢花，感觉插着还挺都雅的，对劲地笑了笑。
小厮道：“他带着邵公子去桃花阁买灯芯糕去了。”
宋积云轻笑，道：“照着大太太的性子，她应当承诺了才是。”
宋桃和大太太之间产生的事传到宋积云耳朵里的时候，她方才从宋十一太爷家返来，正在纱橱里换衣。
郑嬷嬷不觉得然地撇了撇嘴角，连“桃蜜斯”都不称呼了，直接道：“宋桃说，恰是为了天宝少爷，才不能让宋老爷醒过来。不然她们被宋老爷吵架还是小，就怕到时候宋老爷迁怒到大太太的身上，开窑厂赚了钱，在内里花天酒地，学宋老爷的那些狐朋狗友纳小妾养外室，不恭敬大太太。”
给过世的人抄佛经，纸也要讲究素洁。
路过宋积云院子的时候，他碰到了香簪。
宋积云就给郑嬷嬷斟了杯茶，让她润润嗓子。
两人低声说着话，守在门外的香簪俄然大声道：“大蜜斯，宋大老爷那边派小厮送了请柬过来，说是过两天宋大老爷的窑厂开业，请大蜜斯畴昔观礼。”
“大太太不太信赖。说宋老爷非常鄙吝，出去喝个花酒都恨不得蹭别人的，应当不会吧？”郑嬷嬷道，“宋桃就说是因为宋老爷现在没钱。还说甚么男人有钱就变坏，让大太太别太信赖宋老爷。还说，如果宋老爷把大太太放在眼里，就不会当着他们和仆妇的面都打大太太了。”
他的手指逗留在册页间很久，待院子里修剪花木的声音也没有了，这才悄悄地咳了一声。
元允中罕见地皱了皱眉，道：“六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