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戴月红色细棉中衣,披着微湿的头发,坐在她的美人榻上。
她的浴室是按她的要求安插的。四周砌着青石块,进门就是盥洗台,左手屏风前面是浴桶和混堂,右手墙角的屏风前面是马桶。
宋积云去了纱橱。
“沐浴?1宋积云睁大了眼睛,“公子,您肯定您现在要沐浴?”
“好1宋积云道,“我这就让人提水过来。”
郑嬷嬷道:“那,那我们如何办?”
香簪“哒哒哒”地跑去传话。
男人身材微僵。
“好了,”男人略带着几分薄怒的声音有些压抑而又高耸地在浴室中响起,“你能够出去了1
六子跑出来冲着她“咦咦呀呀”的一通比划,表示她叮咛的事都办好了。
男人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的浴室,见她出去了,扬了扬下巴,道:“换衣。”
郑嬷嬷恭敬地应“是”。
那芬芳的桂花香,让男人想起她洒在他身上的香露,再看面前的人,笑语盈盈,温声欢颜,如何看如何眼熟。
男人凝睇了她半晌,没有吭声,就在她觉得他会开口向她乞助的时候,他有些趔趄着站了起来,并且越走越稳地进了浴室。
我想,晚点总比大师重新转头再看好点……顶着锅盖弱弱地匿走!
宋积云叮咛她:“你照着我的叮咛,看紧流派,别再让人闯出去就行了。至于那人的身份,只能缓缓图之,这个时候问他,他也不会说的。”
把官府的人都轰动了,看来她真的惹了个大费事啊!
郑嬷嬷急起来,道:“那我再去探听探听。”
宋积云在内心腹诽。
落日的余晖金箔般洒落出去,照得纱橱里明晃晃的。
恰好宋积云还朝他嘴边递了递。
宋积云都要气笑了。
宋积云却端了一碟子桂花米糕出去,话里有话隧道:“公子远道而来,是高朋,本应重礼相待,谁晓得主薄大人俄然来了,家里的人都去驱逐他了,这一担搁,晚餐还不晓得是甚么时候。”
他鬓角青筋直跳,道:“我不吃桂花糕。”
“您让我探听的事我探听清楚了。”郑嬷嬷悄声道,“说京里来的一名贵公子俄然不见,有人拿了县令大人的名帖求见,可县令去了南昌府,主薄不敢怠慢,这才派了人到处搜索。”
男人点头。
既然他都不怕,她有甚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