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扶轩眼中恨意似要将他刮骨三分,连带着周洛倾都忍不住拉了他衣袖道:“岳公子不冲要动,陛下在此,自会给出公道。”
我在他的身边这些年,不知不觉中就被灌输了很多那些所谓的权谋,但从未实际过,一是因为他的监禁,二是无处可施。他,应是为从政而生的吧。
“卿家可有设法?”
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点也不沧桑或是孤傲,但给人的感受很累很累,看久了,心就跟着倦怠起来,都落下帷幕了,真的是累了。
“既然如此,来人,先将罪臣庞晔打上天牢,听候发落。”我装的严厉、威风尽显,心中倒是风起云涌,他说得何其明白――口服、身服,但心不平!以是依他的才气和武力,屈不平・・・这是一个题目,我瞄了一眼他洁净的袍子,以及那袍子下方半握着的手,心中紧然。
“微臣言毕,请陛下明察。”
庞晔只是一笑,打断了我的话:“周大人念来听听吧。”
周洛倾踌躇很久,欲言又止,终是幽幽退了下去。
那又・・・如何呢?
“朕还得细想,你先下吧。”
我本虔诚,抱着死也不肯的决计回绝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事!怎奈庞晔的奸滑超乎我想,调派张士杰绑走二女云简若,以命相挟,万般无法之下,我只得写下此文章,盼得将来被故意人之人获得,上呈陛下,还我明净。”周洛倾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句句清楚非常,落入在场每小我的耳朵,似玉落盘,激起半分紧急半分肃漠。
不成活・・・
岳扶轩按捺不住,目光直视庞晔,手指如木,带着三分寒意,三分生硬,用力指向他:“远在天涯,近在面前!此奸臣恰是庞晔!!”
我仅是随便瞅了瞅桌上的东西,目光还是移到了庞晔的脸上,“丞相如何・・・”
“陛下?”
我点头,看向庞晔:“丞相可服?”
谁情愿被捆住。
“呵,口服、身服!”他的狭长的睫毛悄悄在眼睑上一点,声音冷然,又异化着几分无所谓的味道。
两个兵士上前,畏畏缩缩、磨磨蹭蹭了小半会儿,才在岳福山的炯炯目光逼迫下抓住庞晔的手臂。
庞晔的眸子终究转了一个较大的幅度,嘴角的笑意愈显,眼中温度渐失,“如何?陛下和岳大人仅凭云备一方之辞就定微臣的罪?”
“嗯?”我回神,周洛倾早已遣走了岳氏父子,半合上了门扉。
语落,我恰好又喝完了一杯茶,本炽热的日光变得淡隐起来,光芒穿过窗子,投下了堂上几道人影,绰绰影光,时隐时现。
端倪如画,波光宛转,他颌首,眼中那抹果断实在震住了我。
“禀告陛下,今早岳大人已将罪证一一托付给微臣。”周洛倾点头,严厉神采上漫延开来一抹果断,直至唇角。
庞晔不是虎,而是一只狐狸,一向垂涎帝位皇权的狐狸,凭得他本身别人难及的手腕拉派结党,束住了我的手,但是他放了天下百姓的手,我不敢否定他手上沾上的鲜血,亦不会以为他明净持身从不贪污,身居高位者,向来不能制止感染上半点污水,但起码,他给了大袁百姓一个欣欣茂发的现世,庞晔的治世才气,无人可及。
“此罪・・・当不成活。”
周洛倾朗声一道,伸开手掌,上面躺着披发着蓝色幽光的玉珠。“大人可识得这珠子?”庞晔眼睛一紧,来不及开口,周洛倾已然接着道:“这珠子是我在着火屋子的窗口寻见的,全部大袁国中,也不过只要四颗蓝光玉珠,撤除太上皇赏赐给丽郡主的那颗,有两颗都存放在珠宝屋内,一向有人严加看管,以是这珠子・・・丞呼应当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