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何止是不会管束,即便管束了也是管束无方!你身为白家长媳,更是白家掌中馈的当家主母,却如此无用!红娟未能相夫教子,未能与大孙半子琴瑟和鸣。这此中皆因你教女无方!
瞧了眼被自已震慑得摊软于地的白大夫人。白老夫人只是轻视地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抿紧唇明显余怒未消。
当初他想着保全大局,想着为他的弟弟们遮风遮雨,免除各种难堪事端,硬是硬着心肠将自已的嫡次女送去选秀,乃至厥后亭儿的九年风雨飘摇,存亡一线。
“你!”白老太爷气结,指着白大夫人半晌,终归做不出骂嫡长媳的污言来。
这般一想,一听闻白老夫人之言欣喜之情非常者,也只要她嫡三房的人了!
这一旦等闲收回来,今后她另有何严肃令全部白府的人佩服?
红娟是个不得用的。莫非你这个做母亲的也是个木头么!
他的嫡长女,他的夫人,皆让自已的父亲母亲说得一文不值,半点不堪当白家长媳、白家嫡长孙女!
然,白三夫人倒是分歧。
“父亲、母亲,你们……”白世均绝望地望着白老太爷,倒是再也说不下去。
白世均见白老夫人不为所动,他转向白老太爷,痛心喊道:“父亲!”
她睁大双眼,不成置信地直瞪着端坐于上首案几后的婆母。
嫡长房更是个个寒透了心,这便是他们的祖父,他们的祖母,昔日的父严子孝,母慈媳恭,仿佛还历历在目,现在却已然成为昨日黄花。
这话,严峻了!
白老太爷睨着虽不是最为出息,倒是最为孝敬的嫡宗子半会,终是开了口,倒是非常凉薄:
你说!你还能当得这白产业家主母么!”
嫡母即便故意使坏,也得看在一家主母的气度上,使坏得有限,如何也不好让自已的庶女嫁得太差才是!
白青亭自知长辈们皆在场,两位祖宗又较着下一场鞠问便是她,她跪着安安份份,扶着身边的白红娟不发一言,只一双黑如墨画的眼眸垂垂深沉。
而白世通伉俪也带着焦炙,他们一样如白世炎伉俪普通,并不想白红娟与那李知县嫡宗子真和离了,他们的嫡子长白绘宗虽已娶妻生子,可他们另有两个女儿待字闺中!
白四夫人虽在四房夫人中身份是最为高贵的,可在轮嫡轮长的白家中,她嫡四房只占了嫡,却不占长,即便白大夫人不再掌家,也轮不到她当白家主母。
却也悔之晚矣!
好像阵阵雷豉。急疾闪电,白老夫人言中欲夺了白大夫人的掌家权之意一出,马上如一道好天轰隆直劈中白大夫人脑海。生生将她劈得三魂去了两。
其他三房的女人公子少夫人们,除了白启宗出声插得一两句,其别人皆噤若寒蝉,就连想出声互助的白蓝依亦被白世炎伉俪压得死死的,半字不得出。
她那里还能做得白府里,那大家恭敬大家孝敬的老祖宗!
白二夫人是庶二房,虽占了白大夫人败下以后的长,倒是不占嫡,这中馈也不是她该眼红的,即便眼红也是眼红不了的肥肉。
他悔!
白二夫人明显只为自已的嫡长女白紫衫忧心,白世通倒是连庶长女白黄月也担忧着,想着白黄月已有一段成为污点的婚事,若再加上白红娟和离之事影响,他这庶长女今后怕真的只要青灯古佛相伴了!
可现在,此时现在,他嫡长房受此灾害,他的嫡长女受此屈辱,他的夫人受此责备,倒是一房都未站出为他嫡长房说上半个字!
“母亲……”白世均双目睁得铜圆,一张俊容亦是满满的不信赖,他不信他向来恭敬而又非常心疼他的母亲,竟会对自已的夫人说出这般夺权诛心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