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夫人被钟淡哄着回后院安息后,他直接问道:“浩儿到底如何样了?”
十月渐冷,她出来时便多加了件披风,外边又穿戴蓑衣防被雨水淋着,可这么站了一会仍教她手冷脚凉的。
弃取,决定存亡。
“我明白了。”钟淡道。
他愣了愣,不知是该将手上的矮几放下好还不放下好?
若论到他的品性,只能让人大叹三声金玉其外败絮此中,继而敬而远之!
“真的?”
“哦?休沐啊……”龙琅诚恳诚意发起道,“不如,本太子送你一程如何?”
龙琅一听马上皱起眉峰,为一个小小奴婢竟敢疏忽冲撞他而一脸不快。
说着,就着空中的雨水磕了三个响头。
只微微一眼,便能让人沉湎此中。
因走得急,他去翰林院探动静时与返来皆未曾披上蓑衣,雨势虽小却均匀绵长,他不免浑身湿透。
“保住浩儿。”
莫候爷终归在宦海数十年,哪会看不出钟淡眼神中的闪动。
若让她晓得莫浩受了伤,怕是要受不住。
本日还是是烟雨绵绵的气候,这类气候走路最讨厌了,所幸她早买了马车。
刚入候府前院正堂,齐均候夫人迎上前,抓住钟淡的手急声问道:“浩儿没事吧?”
车夫停下后撩起锦帘,随在马车侧面跑过来的内侍从速打着伞举至帘门边,免除马车里的主子淋到雨丝。
白青亭心中一跳,“太子殿下不是要入宫么?”
“也没甚么事,就是向父皇母后请个安,他日也无防。”龙琅很有几分契而不舍,说着竟挪出位置来,“快上来吧,本太子送你一程。”
龙琅沉吟了会,见差未几也就收了,摆着太子身份的严威道:“起家吧,此次看在白代诏的面子上饶了你,今后可不能再这般没规无矩,胡乱冲撞的!”
他不会再去查白青亭,但不代表他会放过白青亭。
皇宫大门前正道上缓缓跑来了一辆马车,看那模样像是要入宫的皇子车驾,却不知为何竟是停在宫门前。
“太子殿下包涵!”白青亭见此赶紧解释,对小二斥道:“还不快向太子殿下赔罪!”
她离宫门也就十数步之远,大声一点还能与守宫门的侍卫大哥打号召。
白青亭躬身一礼,柔声道:“太子殿下。”
钟淡道:“无事,只是一个小不测。”
“一盏油灯如何能够……”还未说完,莫候爷已想到甚么,他目光锋利地看向钟淡。
当然,这是纯赏识他那张脸的结论。
钟淡点头,证明了莫候爷的猜想。
当夜,不但翰林院走水乱成一团,齐均候府的莫候爷与其夫人也坐立难安。
白青亭也上了马车,她刚坐稳,小二便赶着马车前去南岩大街。
白青亭撑着把绘着寒梅折枝的纸油布伞,独安闲皇宫大门右边等着。
马车内里渐渐伸出来一个头来,这个头的仆人她是再熟谙不过了。
固然没有证据,但他晓得延儿的失落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一个转向,竟向着她渐渐走来。
小二并无惶恐,只是转了个身,向龙琅敏捷跪下,埋首于地:“奴婢不知是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饶过奴婢,奴婢给太子殿下叩首了!”
“真的!浩儿还在翰林院措置一些事情,他晓得你定会担忧,便让我先返来告之一声他安然无恙,很快便会返来!”钟淡轻声细语,他怕吓着这阵子如惊弓之鸟的姐姐。
“当时浩儿与各位翰林院的大人们正在修撰国史,不料浩儿一个错手将油灯打翻,不但将时历半月余的国史毁之一旦,就连隔壁间的史阁也被突来的火势祸及。”钟淡握紧拳头,不愤道:“浩儿急着救下史阁那珍之又珍的史册,一时不察被烧倒下来的木架砸伤了手臂,烧黑了一片,所幸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