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辈子头一回让人指着鼻梁骂,真教她新奇。
白青亭的端倪间本来就与本来早亡的白青亭有几分类似,他们见状也未曾思疑过她是否真是他们的嫡次女。
白红娟心中疑虑,看着白青亭变脸似的手腕又有点悚,她实在问不出口。
白青亭看着被气得神采发青的长姐,既是承诺了要帮白红娟,那么现在她便无袖手旁观之理。
小二则是明白,桃红这丫寰要倒血霉了。
白红娟此时倒是看懵了。她本能感觉白青亭不该是会怕了李知县名头之人。毕竟白青亭之前但是正三品的代诏女官,多少京官见了白青亭都得客客气气三分。
“大少夫人!你不能赶奴婢走!奴婢是夫人派到你身边来服侍的,没有夫人的话,你不能赶奴婢走!”桃红扑跪在地上一副讨情的姿势,可说出来的话却半点无讨情该有的低下。
白青亭上前双膝跪下,行顿首大礼:“父亲,母亲,女儿返来了!”
“我的亭儿……我的亭儿……”白夫人将白青亭搂入怀,哭成个泪人。
桃红是李家的奴婢,她口中的至公子便是李家嫡宗子李肖生,口中的夫人天然是指李肖生的母亲白红娟的婆母。
白青亭对对劲洋洋的桃红甜甜一笑。笑突然敛起,看得桃红一怔。
此时又有嫡长女白红娟领着回府,二老更是不疑有他,心中无半点迷惑。
小二应是,上了石阶手便往朱漆大门敲去。
“啊?哦!不介怀不介怀!”白红娟连连摇首。她向来是个光练嘴从不等闲脱手的人,骤见白青亭这般直接。她不由有些恍忽。
白世均眼中含泪:“返来便好!返来便好……”
二老竟是如白红娟普通,仅仅是看她现在的样貌与九年前那稚气的模样有几分类似,又感觉白青亭现在已是无品阶在身,再不是正三品高高在上的宫延女官之首,旁人冒认有可用?
“我是何人你还没有资格问,不过你这一问我倒窜改了主张,不丢你了。”白青亭浅含笑看着在她凌厉如刀的目光下,指着她的指头渐渐缩了归去。
这会如何能够让小小的知县给吓着了?
被白青亭那煞人的目光微微吓到,可指头一伸归去,桃红便又规复了对劲之色,哼道:“我家老爷乃堂堂李知县李大人。你晓得怕便好,免得得过后悔怨没处哭去!”
且桃红是她婆母身边的人,她赶桃红回李家还行,这绑了关柴房真的好么?
白夫人哭了好一会也没停下的迹象,白青亭这才不由开口说道:“母亲,女儿返来是功德,母亲莫再哭了,如果哭坏了眼睛,难道成了女儿的错误?”
却未待小二回声履行白青亭之命,听到此话的桃红已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她指着白青亭的鼻子呛道:“你是何人?竟敢管到我们李家的头上来!”
然像也只是像,自家女人的作派气势非是女人的长姐能比得了的。
白青亭靠在白夫人的肩膀上,手不觉抬起轻拍着白夫人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嘴里却说不出安抚的话来。
下一刻,白青亭已然手一抬,寒气四散,她冷声说道:“小七。把她绑了丢入柴房!待本女人有空了再来好好摒挡一番!”
“晓得怕便好!”桃红笑得有恃无恐。
即便无白红娟那口中唤出来的爹娘,她也能很快便认了出来,这两位便是她这个身份的父母亲。
看着共同得天衣无缝的小二与小七。白青宁非常对劲,转头便问白红娟:“大姐,我这般措置你的大丫寰你不介怀吧?”
“小二,叫门。”白青亭叮咛道。
白青亭不由要为这胆小不要命的小小奴婢喝下彩!
小二在旁递过粗绳,小七一愣:“你如何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