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寇是大哥的人马,从大哥第一次向定京求援,要求调任兵马的时候,海寇就变成了大哥的人马。‘海寇众,朝廷兵马寡,以寡敌众,朝廷落败’,这是大哥那次上书定京的折子,他说战事落了败,才有能够让定京重新调任兵马声援东南…”六皇子话头一顿,继而言道,“才有能够把所谓的‘落败身亡’的兵将们换到海寇驻扎的外岛上去,李代桃僵,海上的尸首才是真正落了败的,以被全歼的海寇们的。”
可六皇子和行景带的是两万兵马啊!
城楼门路一步一步地下,还剩最后三两步时,行昭一手扶着墙沿,一手重捻裙裾,一昂首便见老六已然上马,矗立于厚重的朱漆大门之侧,离她不过三五步。
陈放之现在在哪儿?
方皇后斜靠在软缎上,沉吟以后轻问。
行昭鼻头猛地一酸,脚下踏空。
行昭哭得泣不成声,泪眼昏黄中伸手去摸六皇子那张脸,哭着哭着又笑了,“哥哥在哄你耍…丑死了…等归去就给我剃了…”
淑妃可贵失态,狠踹了六皇子两脚,又抱着儿子再哭了两声,抽抽搭搭地止了哭,哽咽,“好歹活着返来了!这关都闯畴昔了,下头不准怂了,好好策划——一大师子就指着你这个男人了!”
六皇子把行昭手一把抓住,一抬下颌表示她也坐下,一开口便直奔主题。
行昭伸手握了握长兄的大掌,轻点了点头。
船上容下一万余兵士已属艰巨,再加上轻骑的战马…
陈显节制京畿沿府的兵力与军户人数,防来防去,却没想到防备人家不招人了,人家改换成买马了…
方皇后悄悄点头,眼神看向行昭。
络腮胡挡住了面庞,只能瞥见一双眼,亮若星斗。
“这些人手临时驻扎顺真门内,离内宫远一些就好,非常时行非常事,军队临时驻扎外宫也并无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