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全数都要变成填坑的炮灰!
行昭紧紧捏住莲玉,莲玉吃痛。
听传令兵来报,史统领心在绞痛,这些都是他的兵,都是他手把手,一个一个选进九城营卫司的军户,有的才十八岁,有的才结婚,有的还未生子…
帘帐被风吹起,陈显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向搭着云梯向上攀的将士们,他该如何办!是趁这两个时候将皇城强攻陷,只要鼓足一口气儿,把贺氏和方皇后拿在手中,论他几万兵马,还是昂首称臣…
两万设备齐备的轻马队干掉现在这四万人手,绰绰不足!
“一行五十人,从城门至东郊,见不着头亦看不见尾!”
城墙上顿时轻松下来,留下的乱军寡不敌众,天一亮,攻城者更难行动——一举一动皆被城楼上的人看在眼里,即使史统领激起了乱军最后一击的士气,却仍旧败得一塌胡涂,连城墙的边都没摸上。
这两万轻马队到底是谁的人!?天津、河北等距京近的处所,他早已撤下他们总督部下的人马!从天津外海上陆...到底是谁!江南总督蔡沛亲派人手前来递信,贺行景麾下的人马已经全军淹没,永沉水下了!莫非是…蔡沛反了…
帐中氛围沉凝,几位将领连大气也不敢喘。
“要!”
“嗬!”
隔了很久,又像隔一瞬,终听陈显咬牙切齿地斩钉截铁出声,“让史统领留五千兵马做最后强攻,再派一万人马往内城去拖住那队人马,残剩兵力绕过皇城向骊山西侧前行,探子策马命外城十四万兵马策应——我们临时占有骊山,来日再战!别忘了我们手上另有十四万人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筹马还在,我们就没输!”
莲玉如死里逃生中喜极而泣,林公公抱住领兵老泪纵横。
行伍愈近,声响愈大。
不成能!
行昭一个挺身,回身扶在墙沿探头看。
领兵执剑矗立于城楼之上,咧开嘴,再拿葵扇大的手掌抹了把脸,脸上黑黢黢一片,也不知是哭还是笑,不敢直视行昭,语气落得极轻,“他们撤了…”男儿汉猛地提大声量,“他们撤了,本日我们保住皇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