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云破行不敢找白卿言谈前提,是因为只要西凉粮草到了……云破行才有谈不拢就打的底气。
“王七玦。”白卿玦道。
说着,萧容衍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让人带白卿玦去歇息。
白锦稚本来还想跟着长姐保护长姐安然,可一想长姐与云破行到底隔了一条河应当也无大碍,便领命出营。
坐于帅帐当中的白卿言听闻云破行要见她,略微思考了半晌,低低笑出声来:“想来西凉的粮草怕是本日就要到了,以是……云破行才有胆量来找我谈前提。”
不过,好歹先给白卿言传个信让她放心些也好。
她快步走至沙盘前,细看四周山脉舆图。
“不必了……没干系。”萧容衍说。
敌众我寡,这是白卿言最大的软肋,粮草被烧不敷以支撑出兵,这是云破行的软肋。
约莫十六岁的年纪,固然萧容衍说不准是白家哪位公子,但肯定是白家子嗣无疑,如果白卿言晓得了定然会很欢畅。
之前,她曾让人在驼峰峡谷道设伏断西凉军粮草,可阿谁时候西凉军在天门关,以是送粮草最快的便是走驼峰峡谷道。
没了粮草,除非云破行能变出粮草来,不然吃不饱饭的将士……可打不了败仗啊。
白卿玦走后,萧容衍唤来王九州,让王九州请个大夫来给白卿玦看一看。
现在西凉雄师已退至荆河对岸,西凉军运送粮草要快……只能走川岭山地,也就是她祖父葬身之地。
白卿言能够鉴定,本日西凉粮草必到。
云破行眺望晋军虎帐里高悬着本身儿子的头颅,他死死咬着牙关双眸泛红,不过半晌翻涌的情感又如同被破了盆冷水沉下去。
萧容衍眉头抬了抬,点头暗见晓得。
“好,七玦公子本日起便做我的贴身侍卫,三件事满……银两偿还,七玦公子便可自行分开。”
骑在顿时的云破行看到白卿言,立时想到本身已死的儿子和孙子,忍不住悲忿沸腾,可再一转念想到白卿言的祖父、父亲、叔父和弟弟们都是死在他的手里,他又感觉有几分痛快。
王九州明白主子这是正视那位少年公子,忙点头称是,接着又说了一事:“主子,那位公子随我过来时,在路上留下了标记,说来忸捏小的没有留意,还是我们的暗卫发明了。”
荆河南岸温馨了数日的西凉大营,俄然出来了一队人马,直奔荆河边沿叫唤要见白卿言,骑马立于最前的便是云破行。
萧容衍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唇角勾起浅含笑意,将手中残剩棋子系数放入棋盒中,起家走至书桌前放开信纸,左手提笔缓缓誊写,而后吹干了墨迹撞入信封,让人将上一次给白卿言送马的保护叫过来,让他快马加鞭将信给白卿言送去。
难怪不焦急着回晋国,想来这位白家公子一是因为一时莫不清楚晋国环境,不敢冒然归去,二来是留了标记等着他们白家的人来寻他吧,果然是个极其聪明且沉得住气的人物。
即便如此,萧容衍也不勉强,抬手接过白卿玦手中的茶杯,算是应允了下来,笑着问:“那……萧某该如何称号令郎?”
第二日方才拂晓,晨光穿透模糊翻滚的云海,斜照在远处苍茫巍峨的山川表面之上,光芒随朝阳高升……顺着自西向东水流湍急的荆河,朝晋军大营与西凉虎帐方向挪动,逐步驱走阴暗。
“主子看要不要抹去标记?”王九州问。
可非论面前这个萧容衍是真是假,他既然买下了他,这个恩典他必然会还萧容衍,然……他决不能把白家牵涉此中。
有西凉兵士领命以后,一人独撑木筏过河。
现在云破行双腿膝骨已碎,再也没法站立,可腿脚另有知觉,骑马旁人看不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