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心知肚明,即便是蒋氏心中日夜盼着秦朗自请归天子,也毫不会让秦朗在白斑斓出事的当口有所行动,以是秦朗便饶过忠勇侯和蒋氏来求大长公主。
“春桃姐姐,我晓得轻重!”春妍一脸不欢畅打断了春桃的话,凑到白卿言身边道,“我这不是怕女人担忧梁王殿下麻。”
进了屋,春妍抬高了声音奉迎似的对白卿言说:“女人,今儿个早上梁王殿下身边的童吉来了,他替梁王向女人传话,说殿下没有大碍,让女人勿要忧心。”
第二日一大早,大雪已停。
蒋嬷嬷接着又将请秦朗进门后前院产生的事说与大长公主听,白卿言劝秦朗效仿尧舜禅让之美的话也没瞒着。
自古以来,战时武将当道,承平人间文官天下,思来想去秦朗只要求取功名这一条路。
蒋嬷嬷见青竹阁安设安妥,叮咛丫头们今晚好生照顾白斑斓,这才冒雪从青竹阁回了长命院,细细和长公主说了本日的事。
大长公主刚起还未用早膳,听蒋嬷嬷禀报秦朗来了非常不测。
“起来吧!”大长公主端倪间尽是欣喜,“用过早膳你同我入宫。”
“将二姐儿一抬进青竹阁,大姐儿就立时叮咛了下去,命全府高低管好本身的舌头不得妄议二姐儿受伤之事,也不准和府外的人嚼舌根子,一经发明打五十棍发卖!府上的下人倒还诚恳,我听海嬷嬷说本日很多清贵府上的婆子下人来我们府使银子探听,下人们死活都没敢往外吐甚么。”蒋嬷嬷悄悄给大长公主捏着肩膀。
大长公主闭眼手中拨弄着佛珠,缓缓开口道:“阿宝看得通透,有孝道二字在秦朗头上压着,秦朗如果没有舍弃爵位的勇气,即便是成为忠勇侯亦是要被蒋氏拿捏在手内心,斑斓是秦朗的妻,伉俪一体,将来日子也必然艰巨。”
白卿言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戾气,将帕子甩在铜盆里。
秦朗一进长命院主屋,便对大长公主慎重跪:“孙婿未能护妻全面,乃至斑斓几乎丧命,愧对祖母、岳母,惭愧难当。昨日回府反躬自省,孙婿虚担忠勇侯世子之位,却有负忠勇之名,身强体健不能为君尽忠,身为人子不能解母忧,身为人夫不能护妻安宁,上孤负父母,下亏欠妻室。愿悔罪改过,自请归天子位,昂扬读书,盼不蒙祖阴他日亦能成我大晋有效之人。”
白卿言紧攥着洗脸的帕子,竟然没有死?可真是命大……
“我也就在女人面前说说!”春妍嘻嘻一笑,先春桃一步钻进了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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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妍本年有十六了吧?”白卿言问。
秦朗前脚走,二夫人刘氏后脚就又返来了,她不放心白斑斓,摆布夫君也不在家中,彻夜便筹算扎在这青竹阁守着女儿。
“奴婢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幸亏嫁入忠勇侯府的不是女人,阿谁忠勇侯府当真如二夫人说的那般如魔窟普通!”春妍扶着浑身冒热气的白卿言往内屋走。
天赋刚亮,秦朗未带侍从单独一人立在镇国公府门口,求见大长公主。
白卿言晨练刚结束,就听春妍说秦朗今早登门去了祖母院里,这会儿已经跟着祖母一起出门筹办进宫了。
春桃替白卿言打了帘,见白卿言进屋,接着对春妍说:“你是大女人的贴身丫头!现在二女人还躺在床上,让旁人听了你这话,如何想我们女人?!”
春桃心惊胆战戳春妍的脑门:“你如何又去梁王身边的人!我们是大女人的丫头,如果让别人看到了……”
“好歹有我在老是能帮衬一二,总比半辈子被蒋氏拿捏在手内心好。阿宝将话说的那么明白,端看秦朗那孩子能不能痛下规戒了。”大长公主感喟道。
秦朗又是重重一叩首:“多谢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