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家双腿已经有些发麻,安闲不迫理了理身上的孝衣,回身对跟从他们白家来武德门前百姓行了一礼,才回身望着来传旨的寺人。
想到白素秋,天子眼眶模糊潮湿。
天子死力忍耐,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只觉这白大女人不止胆量大心计深沉,并且灵敏!
“染了血的行军记录竹简,还在陛下案前,陛下看过了吗?”她视野扫过那几册竹简,昂首望着眸色阴沉的天子,为白家心寒不已,“臣女手中无权无势,亦无兵甲,身着孝衣不带刀戟,不过撑着一条命跪于武德门前,为祖父、父亲、叔父、兄弟们求一个公道,何谈反字?”
白家护民百载,民气所向,乃是她的依仗,以是她打从心底不惧皇权龙威。
她看了眼天子,带着哭腔着开口:“为了皇室安稳,陛下若说需杀了我这孙女儿,我绝无二话!可陛下晓得为何我这么看重我这个嫡长孙女儿吗?”
天子气急废弛,冷嘲笑道:“为逼朕杀信王,煽动民情民愤,白大女人是企图摆荡鼎祚,以此来逼朕就范吗?!如何……朕若不杀了信王,白家就要反吗?”
天子无治世之大能,多疑又猜忌。因自幼不受先帝看重过得非常贫寒,介入之尊之位后,非常爱好豪华场面,还一心想要做一名要比先帝更驰名誉的贤君。
这连番动静下来,百姓群情纷繁又热血沸腾,直说好歹天子还算圣明。
她缓缓直起家,跪于大殿内,抬头望着高座之上的天子,反问了归去:“这句话也是臣女想问陛下的,陛下让信王此等草包监军,想要的是甚么?”
求父皇杀了他的话,就是这个白大女人说出来的!
一会儿天子对她,不过……或是威胁,或是利诱罢了。
走进殿内,见面色发白的信王哆颤抖嗦跪在一侧,她恭恭敬敬对天子行叩拜大礼,悄悄凝睇面前光可鉴人的青石地板。
信王看到武德门门口的白家人和百姓,那眼神如同毒蛇普通直直看向白卿言……
红墙碧瓦的宫路,白卿言跟在带路公公身后,双眸幽深难测,脊背挺得极直,完整不像刚才挨了一棍的模样。
武德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