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刚出来,就见白锦桐单独一人立在清辉院门口,抬头看天上的炊火入迷。
白卿言转过身,叮咛身边的春杏:“去问问如何回事儿?”
她抬眼望着陈庆生,慢条斯理开口:“彻夜能会有南疆的战报传返来,你多带些人守在城门口,一旦看到背插令箭八百里加急的战报传返来,务必让多数城百姓都晓得,想体例引百姓来镇国公府门前。”
望着安闲平和的白卿言,白锦桐只感觉长姐身上仿佛充满了不惊不惧的力量,一颗心也跟着安稳了下来:“好……”
她转头,见空中悠悠升起一盏明灯,紧随厥后……第二盏、第三盏、第四盏……
春桃上前扶住白卿言,柔声叮咛:“雪天路滑,四位女人谨慎脚下。”
白斑斓和白锦稚,也是来白卿言这里找主心骨的。
若主将身故,则宫中会派人通报战将家眷备丧。
如此,天子只要稍对白家有所行动,必然激起民怨民愤。
她和白锦桐刚走出两步,就瞧见不约而同来了清辉院的白斑斓、白锦稚。
大人把酒言欢,她和白锦稚带着小十七和一帮孩子提着灯笼在白卿言这清辉院里闹,白卿言和白斑斓坐在廊下谈天笑着,一派欣欣茂发、朝气勃勃的气象。
“大女人请讲!小的万死不辞!”陈庆生忙道。
她抬手拂去白锦桐肩膀上的落雪,勾唇对白锦桐笑了笑:“在这里等我?”
火红的灯笼,雪中映着四位女人含泪带笑的模样,格外的暖心也格外让人难受。
她双目被雾气恍惚,宿世她独行,此生有姐妹相伴前路再难又有何惧?!刀山火海、熔岩浆火她白卿言也敢趟。
谁说豪杰无人记?这被白家世代保护的百姓记得他白家!
白锦桐点头,攥住白斑斓伸出的手,哽咽不能语。
她只是想起去岁时,镇国公府灯火透明,因为人多孩子多充满着富强畅旺,仆妇、婢女和下人忙繁忙碌在角门进收支出,到处都是喧哗的嬉笑声。
“走吧!”白卿言拢了拢大氅,扶着春桃的手,在一众低眉扎眼的丫头簇拥下踏出清辉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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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姐妹同业,甚么也不怕!”白锦稚抹了把眼泪,快步追上白卿言,和白卿言并肩而行。
如果凶信,信使在入宫以前面圣后才会呈上军报。
事涉朝堂,陈庆生当下非常不测,可因晓得这批粮草约莫和南疆战事有关,想也没想便一口应了:“大女人放心,小的定不辱命!”
白斑斓见白卿言已经抬脚前行,泪眼昏黄,柔声细语道:“有长姐在前带路,再滑……我们也不怕。”
一起风雪怕甚么,姐妹联袂砥砺前行就是了。
“走吧!去祖母那边……”白卿言声音比常日里更沉重,也更果断。
“另有一件事,你极力去查,若查不清楚也不要紧。”她睨着不远处的雪中红梅,道,“两个月前由忠勇侯卖力筹办送往南疆的粮草,都经了谁的手,我想晓得名字。”
白卿言立在廊下,悄悄抬头望着天,等候动静传返来。
大晋国自古以来,如果捷报信使会在进入大国京都便高呼捷报战况,要让百姓晓得同庆。
晓得白锦桐内心难受,她笑着攥住白锦桐冰冷的手:“走吧……”
白斑斓、白锦桐、白锦稚双眼含泪紧随厥后,亦是对这漫天明灯深深一拜。
漫天炸开的残暴烟花之下,无数明灯升空,将全部夜空映成一片暖色火海,灯面上写满了“班师而归”、“得胜回朝”、“百战百胜”、“安然返来”等字样。
刚还一片死寂的镇国公府,俄然就热烈了起来,丫头仆妇们都停动手中活计,挤在廊下院中看着漫天灯火。那橘色的光芒,照得民气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