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书桌前的白斑斓,颤抖着拿起竹简,悲忿绝望的只觉呼吸困难,狼狈抱着竹简颠仆在地:“小十七……他才十岁!他才十岁啊!”
只听得上房隔扇吱呀一声,春桃忙打帘,只见一身红色中衣被血染透了一半的白卿言立在两扇门中间。
白卿言将一册竹简放入白斑斓的手里,一册放入白锦桐的手中。
“二姐,你……你如何也来了?!”白锦桐忙迎了两步扶住白斑斓。
已经是宿世经历过一次的人,她是镇国公府白家之女,她得撑住,得亲眼看着那些奸同鬼蜮者下天国去处她白氏满门男儿赎罪!
青书一出院门,便看到春桃和白锦桐身边的丫头疾步跟在白锦桐身后飞奔往清辉院方向去了。
白斑斓腿一软,差点儿跌倒:“长姐!”
春桃本来听着屋内白卿言沉重哑忍的时偶然无的哭声,泪如雨下却不敢出来安慰,此时再听到白卿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春杏闻声,着仓猝慌的穿上衣裳,一边系盘扣,一边从耳房内仓促出来,问春桃:“女人这是如何了?!你如何守在门外不出来看看!”
“锦桐,长姐如何了?!”白斑斓攥着青书胳膊的手起了一层细汗,疾步走至屋檐下,“但是寒疾犯了?!”
“长姐你身上的……”
白卿言满身生硬紧绷立于火盆之前,哪怕她已发了疯死的哭过宣泄过,可双眼酸涩的泪水盈眶。她只觉满身冷到彻骨颤栗,哪怕立火盆如此之近也不能减缓,满身冷到发麻。
上一世动静传来,白家人也是这般不能信赖。
白锦桐也不敢担搁将竹简展开,一目十行含泪往下看……
看完一册,白锦桐泪水决堤,踉跄冲至书桌前,展开另一册,满身颤抖不成模样,哭声狼狈。
春桃晓得事关严峻,只能咬着唇含泪点头。
白卿言转过身来,望着面色紧绷不知所措的白斑斓和白锦桐,哽咽开口:“祖父、我父亲、二叔、三叔、四叔、五叔……连同我白家十七儿郎,全数……战死于南疆。”
哑忍着哭声的白锦桐,将满腔的哀思化作气愤,一双眼冒着火,拳头攥的咯咯直响,回身就往外走。
“白斑斓、白锦桐出去,其他人……守在清辉院院门以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刚晨练完的白锦桐闻声掀了帘子出来:“长姐如何了?!”
白斑斓刚到清辉院门口,就听白锦桐立在门口轻唤:“长姐,我是锦桐,我能出来吗……”
春桃擦去满脸泪水,攥住春杏的手:“你在这里守着,别让任何人出来!我去请三女人来!”
春桃一双眼红肿的短长,哭成了泪人儿:“求三女人去看看吧!”
“这是白家军随行史官记录的……行军环境和战事环境。”她拿起两册竹简,“白家军猛虎营营长方炎,和沈青竹、我白家保护吴哲搏命救下这五册竹简。现在沈青竹下落不明……方炎、吴哲身故,竹简上这血,是吴哲的……是方炎的,也是我数十万白家军的!”
她抬眼看着书桌上五册染血的竹简,湿热的气味混乱,闭了闭眼她才道:“之前没有和你们说,是因为没有获得切当的动静……”
白卿言闭着眼酸疼的眼,她重生返来是为了护住她的亲人她的长辈她的mm们!以是……她不能崩溃!不成疯魔!不能倒下!便再恨也不能自乱阵脚逞匹夫之勇杀人报仇。
白斑斓、白锦桐让下人都分开清辉院守在门口,两人联袂进了上房,见白卿言背对她们立在炉火前,白斑斓轻唤道:“长姐……”
白卿言惨白的面色沉寂如水,双眸血红,混乱的发丝已经清算好,整小我气场暗潮澎湃,凌厉的如同来自天国的罗刹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