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氏想起另有一事,随口说道:“现在肖姨娘身怀相府子嗣,固然你的命相和那孩子不睦,但也要遣人去瞧瞧,毕竟你是主母,一些场面也要做全,不能甚么事都让人教着?”
莫菁苍昂首道:“母亲,昨日儿媳在逛东街的时候,买了一些布料,特别合适给小孩子做衣物,儿媳已经将布匹送去宫里,托人请了尚服局的司衣和尚宫局的司珍两位女史指教着,做了几套婴孩的肚兜和衣衫。”
施氏非常惊奇地点点头,“你现在想的挺殷勤,且如许去做吧,如果宫里女史太忙,东街的淑品坊内的女工也是极不错,可交给她们去做?”
“既然老爷和沣儿都感觉是时候让你学着管家,那你便从这本账簿开端吧?甚么时候发明题目,甚么时候过来回话,如果旬日内,还是无所发觉,也别怪为母亲的甚么也不教你?”
封嬷嬷低头思忖着,“夫人,那本账簿里,如果少奶奶瞧出甚么端倪,只怕老奴,老奴……”
施氏幽幽地盯着门口莫菁苍消逝的身影,“你觉得我情愿?要不是相爷态度坚固,没有回转余地,她早就被赶下堂了……”
莫菁苍走到施氏面前,屈膝福了福礼。
施氏打着哈欠,指着莫菁苍身后的小杌子道:“坐吧。”
“你先归去好都雅账簿吧?”
施氏看着头发上有些银丝的封喜弟,目光温和了几分,道:“你且起家吧,这事今后不要再提了,只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也要把稳,别被人晓得了,如果此事闹到相爷那边,只怕是我也保不住你?”
屋里的氛围突然暗下,待施氏的双眼望过来的时候,莫菁苍浑身感觉,无形的压抑。
赵氏早晨和莫菁苍几次交代后,第二日这才放心分开。
身边的封嬷嬷不解地问道:“夫报酬何俄然教她中馈之事?”
莫菁苍应着声,便坐了下来。
施氏一脸仇恨隧道:“怕甚么,老爷明日便要出门,这一来一回,总要一两个月才气回,秦氏再如何狐媚,也不能跟着老爷一起去。”
莫菁苍禀道:“是,母亲。”带着浓晴退了出去。
莫菁苍伸手接着封嬷嬷递过来的账簿,“是,母亲,只是儿媳从未学过这些事,不知碰到不解的处所,儿媳该问谁?”
前两日被赵氏所积存的心气,本想多难堪她一些事,见她低眉顺服,也提不起精力,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很无趣。
施氏刚醒来,倚在贵妃榻上,杜燕和青萝在旁打着扇子,庆草和白蕊一个在榻上揉着施氏的肩膀,一个半跪着捶着她的腿。
莫菁苍低眉扎眼的回道:“是,母亲。”
“看座!”施氏悄悄的说了一句。
施氏看着封嬷嬷的老脸,皱皱的皮肤,头上紧紧一枚素玉簪子,从她未嫁来,身边一向是她陪着,这多年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只要她还在。
施氏说着俄然坐了起来,惊得庆草和白蕊赶紧放手,白蕊几乎颠仆,只听施氏的声音怒了几分:“也不知老爷如何想的,好好的百花羞公主不娶,恰好娶回一个边池从七品的长史之女返来,娶就娶吧,这倒好,不会生孩子,这不会生孩子也就算了,命还要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相克,这让我如何能忍得下……”
让她管家?相爷会想,她是信赖,只是楚基沣也想让她管家?
施氏接过封嬷嬷手中的一本账簿,细问道:“这账簿在你手上,也有些日子,可瞧出这里有甚么不对?”
封嬷嬷将下人们都赶了出去,配房内只剩她们两个,封氏看了四周的门窗,“夫人,这绿蓉一向在肖姨娘身边,万一那边的人起了歹心,肖姨娘肚子的孩子岂不伤害?”
莫菁苍看了一眼账簿,然后垂下头,“儿媳粗笨,没瞧出有甚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