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不语,悄悄解开淑妃的发髻,用木梳在她头上悄悄地梳着,感喟道:“你的头发,还是跟之前一样乌黑顺滑!”
青衣站在她身后,之前的光阴仿佛又再从面前流过,顾恤那段光阴,顾恤那种表情。但是一去不回了,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都必定不能只双方支出。
淑妃冷然一笑,“你觉得你另有机遇吗?很快,这皇宫就是我苏若的天下了!”
淑妃对劲地看着这副打扮的她,“你如果一向安于本分,也不会有本日的了局!”说罢,她坐在妆台前,淡淡隧道:“过来为我打扮!”
淑妃一愣,瞧着她眸光中的锋利,心中顿时一怵,但是随即想起这里是宁婇宫,宫中统统都是本身的人,而龙青衣已经中了安眠香,就算她没有落空武功,现在也只是一名废人,她何惧之有?
香篱把衣服丢在地上,嘲笑道:“那天然最好的,你还不敷资格让我服侍你!”
“昔日你为我梳头,我还云英未嫁,现在我已经是云澈的老婆,你感觉我该梳甚么头?”淑妃眼中满有得色隧道。
淑妃见青衣愣愣地站着不动,鼻子一嗤,“如何?现在贵为皇后,便不屑为我梳头了?你不要健忘,之前你也是如许服侍我的!”她转头暴虐地笑了笑,“你梳得好,本宫也许会放你一马!”
淑妃从铜镜里瞧了一眼,对劲隧道:“你还是如许瞧着扎眼!”
淑妃自大一笑,“你说的是上官云澈?你错了,我一点都不在乎他了,即便他现在没死,就站在我面前,对我说爱我,我也不会奇怪!”
青衣问道:“梳甚么发髻?”
但是,本来不是,苏若只是要她这位相府蜜斯为她梳头。
和妃在一旁破口痛骂,“龙青衣,你真是丢尽了云澈哥哥的脸,他在天之灵如果晓得你这么没骨气,他必然会很绝望!”
她由着淑妃摆布她,并不抵挡,看在昔日一场了解的情分上,就任由她把心中这口委曲气宣泄一下,更何况,她被擒在这里,慎贵妃多少会掉以轻心。
淑妃轻视地笑了笑,“你这小我呢,就是向来没有自知之明,你不奇怪我对你的好,但是却受了我的恩德,你觉得你一朝成凤,便可粉饰过往的寒微?你要记着,你与我站在一起,你永久只是烘托,即便你曾经为皇后,但是,那是不属于你的荣宠,你命薄福浅,接受不起,等候你的,将是万劫不复!”
她在乎过苏若,但是苏若却没有在乎过她。
青衣脱去凤袍,换上那一身略短的宫女服,素颜的她,即使穿戴陈腐的下人服饰,还是难掩她的清丽。
“我为你梳头,为你打扮,你有没有想过为甚么?”青衣的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娇媚和凌厉。
在青衣的巧部下,苏若三千顺滑的青丝挽于脑后,无多余的装潢,只用一根百宝朝凤簪斜插着,更显得她娇媚而明丽。
她蓦地转头,眸光变得凌厉而锋利,红唇溢出一句话,“但是,你却非死不成!”
想到这里,她嘲笑一声道:“为甚么?还不是为了活命!但是如果你觉得为我梳头我便会放过你,那你就太天真了!”
说罢,她凤眸一眯,对香篱道:“把宫女的衣裳取过来,扒掉她的凤袍,换高低人的服饰!”
香篱早已经备下一套她本身的陈腐不堪的衣裳,立即取了上来,往青衣口中灌了一杯水,暴虐地笑道:“获咎了,皇后娘娘,这毒不会让您立即死,您放心好了!”
青衣的手悄悄地抚摩上她的青丝,和婉得滑手,昔日的点滴都涌上心头,她是曾经在乎过苏若的,曾经把她当作本身的老友。苏若孤负了这份交谊,那么,就让她亲手安葬这段过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