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张知晏再无言语答复,只冷静抬了衣袖,拭去眼角珠泪。
况遑论如何,二弟送娘娘书画是真,即便两人真是明净,须知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依孩儿看,二弟此次,怕是在灾害逃了...”见父亲烦躁,张其骁一脸沉着。
“二弟被陈焕用了刑,我赶到之时,已是皮开肉绽、浑身是血了。”张其骁垂眉懊丧道。
目睹世人即将追上来,仓猝中,张其骁撕下衣衿一角蒙于脸部。回身便与迎上来的狱卒厮杀起来。张其骁英勇,但架不住人多。终究,在持续杀退了七波进犯以后,张其骁杀出重围,出了台狱出口越墙而去。
张知晏、张其骁二人起家,一前一后踏入厅内。
随即,二人各自回屋,就此入寝。
直到他行至审判室门外,闻声内里善悉的惨叫声,以及陈焕阴沉的奸笑声,他方肯定,其栋眼下已被押入审判室用刑了。
到家时,已是半夜时分,父亲正于内厅焦心等候他返来。
“你是何人?为何如此鬼鬼祟祟?”正窥室暗忖之际,耳边一陌生威喝声传来。
“陈焕,你...假公济私...屈打成招。流言...本就...肆意假造,为...谗谄...皇后...张其栋接受皇恩...又...又岂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便是打死我,也...得不到...你要的...”张其栋声音微颤,断续说道。
张其栋被押入审判室之时,其兄张其骁正悄悄潜入台狱。他打晕了一名看管狱卒,用其腰间钥匙翻开一个空牢,换下其衣裳后,将他投入此中掩人耳目。随后,他便假扮狱卒,在大牢内四周搜索起来。
不过刚才典狱长一声大喊,已引来浩繁狱卒。张其骁见景象不妙,立即飞身向台狱出口跑去。
“无碍,被刀轻划了一些,我已措置,亦裹了很多纱布,看不出的。”张其骁轻回。
“陈统领威风真是不小,半夜来我张府,门也不敲,径直便破门而入了。”张知晏一脸怒意,背手傲视陈焕道。
“爹,孩儿潜入审判室外偷听,却被典狱长发明。他见了我真容,我迫不得已才杀了他的。以后被狱卒追逐杀人,亦非我本意。孩儿见了陈焕审判过程,也是费尽了心机才逃出的。”张其骁面带冷酷,有些委曲道。
事已至此,眼下再从他那边求个本相,意义已然不大!
狱卒听令,一盆冷盐水重新泼下,辣痛感迫使张其栋刹时复苏,落至身上的鞭挞声持续响起。
“张大人,台狱刚有贼人出没,狱卒寻着血迹,便到了这里。如何?知事大人这般气急废弛,该不会想禁止台狱抓贼吧?”陈焕笑的一脸奸滑。
“你?!”陈焕几欲再上,却被张其骁一掌推开。他暗瞄了一眼其左臂,并无血渍排泄。
“陈焕其人,表面仁义,实则狠戾阴沉。二弟在他部下,如何会好过?此次他开罪陛下,只怕招与不招,成果都是一样。”张其骁眉头紧皱,声音降落。
“呃...彻夜之事到此为止,莫让你母亲晓得。彻夜台狱一闹,不久必有官兵来查。事不宜迟,眼下你我各自回房,冒充寝息。统统过了今晚再议。”稍久,张之宴惊觉一声,仓猝叮咛儿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