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朝堂上,皇上以加强京都域戍军统管为由,扩大了督虞候之职责权限,将部分戍军兼顾羁系权力转交给事任督虞候之张其骁大人,即参政知事张知晏大人之宗子。
李问其人,本是江淮一名医世家之子,少时曾学医。后因爱好汗青、策论、治国之学,且资质绝佳,便判定弃医从政。
“确切如此。是故叶家若能为殿下所用,亦为一大幸事。”
“此事本殿亦有耳闻,传言那肖亦翃在父皇御书房前下跪哭诉,哀告父皇打消赐婚筹算。”
当年肖家为荣氏江山安定立下汗马功绩,彼时万人奖饰、膜拜,朝中更是以立了常胜将军一爵。肖家久盛不衰,时至本日,肖亦翃还是托大,朝中声望乃是令父皇也需顾忌三分的。
是故肖似韫在欢迎都虞候入主戍军统管大营时,面色沉郁,心中肝火满怀。
彼时肖亦翃心中憋闷,但身为人臣,他别无他法,只能服从天子安排。
厥后,荣诃见机会成熟,便以学史明性为名,向父皇请旨,纳了李问做翰学辅臣。
“嗯,李问,你帮我转告两位大人,务必保重本身。”
“此话何解?”
“非也,殿下莫要妄自陋劣,据微臣所知,叶大人与何大人大要楚汉两分、实际两家后代来往颇深。叶家是黑是白,可见一斑。”
“李兄之意,肖似韫削权一事乃陛下狐疑肖家而至?”
想到此,于桌案前思虑很久之荣诃放下羊毫,叨教中间研墨之李问道。
“太子到差近一月,尚未发明甚大事。据臣所知,京兆府的案牍奏疏,大部分都是叶倾墨在措置,刑狱典罚之事,多是由韩凛卖力。太子每日实事不干,只装装模样罢了。”
“皇后一向觊觎叶家职位,想拉拢之为太子所用。只怕以本殿现在之境遇,实难使之动心啊!”荣诃微叹。
眼下有此决定,必是父皇思虑很久,详加策划,不得已而为之。
李问聪明有策画,与二皇子春秋相仿。荣诃久居深宫,朝堂外天下大事,多是经他之口传于荣诃耳侧,荣诃对他亦是交心看重。
“是。”
此事不久便传入了二皇子荣诃耳朵里,他实在也吃了一惊,但以后细想,却也是道理当中。
此做法目标显而易见,旨在减弱肖家对于京都域戍卫军之统领权。
他十八岁进士落第,后成了御史中丞亓公府一名客卿,帮手亓大人掌图籍秘书事件。
“你此一言,倒令本殿了然些许。自那日与明慧女人相谈以后,本殿屡觉克日殿内暗探、盯梢之人增加。此事很能够已被皇后一侧发觉。”
“哦?既如此,那你我心中所图,可谓另有门路可行?”
于此期间,他饱览群书、广猎古今史乘策论,并逐步揭示出了惊人之才调。为亓思旻大人赏识。
“李兄,肖似韫削权一事,你有何说法?”
“殿下言重了,太子失德,殿下刻薄仁爱,乃明君之象,亓公、何公定是看出各中真意,才甘心跟随殿下的。”
而现在,当荣诃问他关于肖家一事观点时,李问只轻笑一番,然后俯身道:“肖家权盛由来已久,此次权力减少,看似稀松平常,实乃陛下顺势推舟,借太子妃择定一事奖惩肖家。”
“目前看确是如此,不过在此之前,皇后曾成心册封肖家嫡女肖似柔为太子妃,只是被肖太师回绝了。”
“殿下,心疑早已有之,只是此次刚好顺理成章了。这虽仅是猜想之言,然实在性极大!”
后一次偶尔机遇,二皇子荣诃来御史台借阅史记,被二皇子发掘,两人相见恨晚、相谈甚欢。亓大人见二皇子为一谦恭饱学之才,便对其喜爱有加,暗里搀扶互助之。
“嗯,你此话有理。眼下朝臣中韩、肖、叶三家最为势盛。韩家凭借皇后;肖家握有兵权;叶家只不过职位尊崇,言官门客浩繁罢了。不过异于韩、肖两家之处的,乃是叶家确属忠君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