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湛轻笑了一声，有些忍俊不由，又带着丝丝如有似无的自嘲，“本宫成不结婚，鼎祚又有何相干。”
“不必担忧。”覃晴收了目送言湛远去的眸光，转过身去，“走吧。”
皇家这个家，可不是家。
正说着，屋子门口已经有人来问，要将东西搬出去。
覃晴看着八仙桌上螺钿的道：“太子殿下心在山川之间，偶然庙堂，他是个好人。”
浅夏出去，道：“回王妃的话，确是王爷返来了，不过尚在前院，外头的人是搬东西过来的。”
“那本宫便先走了，六嫂记得替本宫同六哥问好。”
“王妃……”
覃晴闻声昂首，只见劈面一个竹青色的身影矗立，俊雅温和的面庞上笑意疏淡却恰到好处地让人如沐东风。
到了禅房简朴用了一些茶点，只等了一会儿，覃韵便从四夫人处走了返来，只是澹泊秀美的眉宇之间微微有些凝郁。
“是。”覃晴点一下头，退到了一旁让言湛先过。
“嗯？”言朔的眉梢悄悄挑了一下。
覃晴笑了笑没有同言湛再往那方面客气，道：“太子殿下如何会在这里？传闻皇后娘娘正药味太子殿下择妃，殿下不在京中么？”
“可言彤倒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覃晴顿了一下，悄悄吸了一口气，问道：“不知当年，太子殿下成果如何……”
可叹她这个小人之心方才下认识地就往那肮脏堆里遐想，到头还要回上一句虚头巴脑的场面话心中才会感觉妥当。
“如何样？喜不喜好？”言朔拉住覃晴的手，将人拉回了桌边坐下，笑道。
言湛闻言，微愣了一下，然后唇角勾了勾，道：“本宫此来鼎云寺，也恰是为了此事呢。”
草木葱茏，石阶边沿上的青苔班驳带着潮湿的味道，初冬山上温度已带上了明显白白的凛冽，一阵风从巷子绝顶的青石拱门中吹来，侵肤砭骨。
这七件琉璃，上一世便摆在她的屋中。
心中固然并不盼言朔如此，可言朔的这些心机，覃晴也不筹算违逆，伸手给言朔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