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晴不睬,却不代表有些人不会贴上来,覃涵一身藕色绣缠枝牡丹的襦裙外罩着鹅黄色的半臂,从打扮上瞧着甚是清秀,但那衣裙上绣的牡丹国色,另有那项上戴的赤金璎珞圈,头上戴的金簪玉钗,腕上的两对金镯子,真真是比过了嫡出的女人去,也可见大老爷对她这个庶女的宠嬖。
“覃晴……你……咳咳……”覃涵的胃里头一阵恶心,那水池的水是死水,不知存了多少年了,在岸上还好,可到了那水里才真正能闻见那腐臭的味道,另有那底下的淤泥岸边的青苔,覃涵何曾受过这类报酬!
覃晴晓得浅春想说甚么,道:“人老是要适应时势的。”
“可……可女人……”浅春想问覃晴的手腕何时变得这么狠了,却又不敢问出口,她记得之前的覃晴嘴上固然刻薄,但端着架子,底子不会做甚么有损身份的事情,如何现在还亲手……
“噗通!”
“姑……女人……”浅春有些怯怯地开口问道,“你方才这么对五女人,五女人必然会去大夫人哪儿告状的。”
“随便她去。”覃晴那帕子擦着刚才泡到水里的手,“不过是个庶女罢了,大伯母还能真为她出头?再说,谁瞥见了。”
覃晴终究回过了头去看想了覃涵,乌黑的双眸清冷地在覃涵的面上凝了一下,然后端起架子下巴微抬,只说了三个字,“不想去。”
这寺庙后院的水池本就少人有人来,当初留了也是为防走水时取水所用,是以不但没有护栏,且也不比平常小水池的水最多到腰间,直漫过了覃涵的脖子。
覃晴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凉凉道:“姐姐也不是没去吗?”想到她定是叫大夫人不客气地支出来的,覃晴不由得顿了顿,嘲笑了一声,“也是,大伯母带着大姐姐求签听大师讲经文,带着姐姐你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