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姜钰预感的事情并没有产生,宇文烺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眼睛里的各种情感又垂垂隐回了眼底,脸上重归于喜怒无色,让人看不出他在想甚么。
周耘这王八蛋,真是害人不浅。
但宇文烺却像是没有发明一样,怔怔的拿着那根蜡烛,眼睛望着别的一根蜡烛的火焰发楞。
还说甚么带她分开皇宫,带着她找死还差未几。
宇文烺缓缓的又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过来想要扶姜钰的手臂。
然后声音毫无波澜,却又仿若带了些温意的道:“是朕不谨慎踢到了桌几,吓着你了?”
姜钰内心俄然生起一股非常,一闪而过,但却抓不住是甚么。
“臣妾对皇上的心日月可鉴,皇上可不能不信赖臣妾。”
说着将手上的蜡烛放回烛台上,然后转过身,看到横在脚边的一个高脚几,却俄然非常用力的踢了一脚!
甚么不谨慎,姜钰方才看得清楚,明显是他大怒之下用心踢倒的桌几。
姜钰被方才那一幕吓到了,微微有些惊骇的躲了躲。
“声”字还没说完,宇文烺却又神采阴阴的,打断她的话,声音却仿佛随便般的问起道:“有人奉告朕,说你本日在御花圃跟周耘私会了?”
不管之前她和周耘有甚么,终归她现在是他的女人。
姜钰听着差点咬到本身的舌头,仓猝开口否定道:“皇上听谁说的,没有的事,绝对没有!”
姜钰这才看到,宇文烺的目工夫沉得有些可骇,内里包含侧重重的暴躁、气愤、不甘,约莫另有一点悲伤,仿佛从天国里走出来的妖怪。
晓得她和周耘在御花圃见过面不难晓得,她现在独一担忧的,宇文烺知不晓得周耘在御花圃跟她说的是甚么。
这一刻姜钰毫不思疑,或许宇文烺下一秒就会想要杀了她。
不过宇文烺如许说,姜钰也乐得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将这当作一个不测的变乱,勉强的笑了笑,道:“早晨光芒不好,的确轻易撞到桌椅。”又道:“让宫人出去清算就好了。”
寝殿的门重新被关上,房间里重归于安静。
姜钰谨慎翼翼又带着些奉迎的看向宇文烺,笑着解释道:“臣妾本日在御花圃是碰到了周二公子,不过是可巧赶上然后说了两句话罢了,当时臣妾身边的宫女都在呢。”说着又谨慎的摸索道:“谁在皇上面前乱嚼舌根,冤枉臣妾和周二公子?”
宇文烺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既没有说信赖,也没有说不信赖她。
寝殿里温馨的,唯有蜡烛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以及照在地上和墙壁上他和她的身影,各自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