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男人的自负,是半分都伤不得的,更何况她这个贵妃,仿佛还在给他戴绿帽子——固然她也冤枉得很!
这一刻姜钰毫不思疑,或许宇文烺下一秒就会想要杀了她。
他怔了一会,才又开口道:“周耘在御花圃跟蘅儿说了些甚么?能跟朕说说吗?”说着顿了一下,又多加了一句,道:“蘅儿放心,不管他跟你说了甚么,朕都不会见怪于你,也不会见怪于他。”
“声”字还没说完,宇文烺却又神采阴阴的,打断她的话,声音却仿佛随便般的问起道:“有人奉告朕,说你本日在御花圃跟周耘私会了?”
不管之前她和周耘有甚么,终归她现在是他的女人。
说着对内里守夜的墨玉喊了一声:“墨玉,墨玉。”
姜钰指了指地上摔碎的梅瓶,道:“把碎片扫出去,免得扎到脚。”
寝殿的门重新被关上,房间里重归于安静。
墨玉分开之前,悄悄的转头担忧的看了一眼姜钰,却被万快意用目光表示从速出去。
不过宇文烺如许说,姜钰也乐得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将这当作一个不测的变乱,勉强的笑了笑,道:“早晨光芒不好,的确轻易撞到桌椅。”又道:“让宫人出去清算就好了。”
她就说嘛,这宇文烺一看就不是甚么良善之辈,这宫里那里有甚么奥妙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火红的蜡烛升起黄蓝色的火焰,将房间一下子都照亮了起来。
甚么不谨慎,姜钰方才看得清楚,明显是他大怒之下用心踢倒的桌几。
墨玉道了声是,然后和万快意一起将高脚几扶了起来,将地上的碎片和桃枝都清算起来,用帕子包动手将地板上的小碎片擦得干清干净的,然后站起来垂着头,等待宇文烺和姜钰的下一步叮咛。
高脚几上插着桃花的梅瓶跟着高脚几一起摔落了下来,收回“哐当”“砰”的声音,梅瓶四分五裂,本日才新奇插上的桃枝散落在地上。
但是姜钰预感的事情并没有产生,宇文烺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眼睛里的各种情感又垂垂隐回了眼底,脸上重归于喜怒无色,让人看不出他在想甚么。
说着将手上的蜡烛放回烛台上,然后转过身,看到横在脚边的一个高脚几,却俄然非常用力的踢了一脚!
姜钰内心俄然生起一股非常,一闪而过,但却抓不住是甚么。
万快意谨慎翼翼的抬眼看了宇文烺一眼,带着墨玉和其他宫人一起分开。
宇文烺见她已经坐起来,倒是从床上站了起来,背着身走到中间,将一方烛台里独一燃着的蜡烛取了下来,然后将那支蜡烛又将寝殿别的的几盏烛台都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