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长公主是挑准了机会,这个时候闹起来皇上必然会往大了的闹,皇上不必然会现在帮她和离,但皇上必然会以崔冕怒打金枝这件事压下崔家的功绩。长公主用心闹出这件事,是在帮皇上,也是在成心靠近与皇上的兄妹干系。”
崔充仪还是很感激姜钰的至心的,对她笑了笑,回握了一下她的手。
崔充仪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又不是不认得路。”
大抵是歇了一觉,她的精力好多了,头发和衣裳都重新清算过了,就是脸上的伤还非常较着。她跟崔充仪一样以为景安宫很快会派人来请她,以是含笑着跟姜钰道:“嫂嫂,太后和皇兄该让人来请臣妹去景安宫了,臣妹还是有眼色一点,本身主动畴昔吧。”
崔充仪讽刺她道:“帮我挖一条隧道?”
刚才的话题终归是有些太沉重了,让氛围都不大好。姜钰因而又笑着转移话题道:“你说这浔阳长公主,偶然候也真是猜不透她的心机。她明晓得底子没体例跟崔冕和离的,现在却非要把事情闹大,一副要跟崔家撕破脸的模样,她也不怕崔家过后抨击她。”
起码姜钰以为浔阳长公主此时闹起来不是一个好的机会,崔太后毕竟是她的嫡母,要拿捏她一二还是很轻易的。她的生母又是宫人出身,没有得力的娘家可靠,乃至与天子的豪情也算不上靠近,如果宇文烺这一次顾忌着崔家不筹算为她出头,她不但是白闹了这一场,并且还把崔家整一个获咎了。
崔充仪点了点头,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帮皇上,并不但是为本身和姨娘留一条后路。我在想,便是崔家的一些男人在外有错,可崔家的很多族人倒是无辜的。他日崔家祸及之时,我不敢求皇上饶过崔家成年的男丁,但总但愿能饶过那些无辜的妇孺。”
崔充仪长长的叹了叹,又道:“崔家是建国功臣,但从先帝一朝手握兵权开端,加上仰仗外戚的身份,就一向专擅朝政,结党营私,任人唯亲。崔家这些年傲慢高傲惯了,别说族中的族人行事妄为,连崔家的下人都将胆量养肥了,胆敢强取豪夺欺男霸世。三年多前,崔家有个管事的儿子,那人有龙阳之好,强抢了酒楼里一个端茶送水独一十三四岁的小童,厥后在床上把人给玩死了。那管事竟仗着崔家家仆的身份命京兆府尹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不但如此,还将那男童告状的一家人弄得死的死伤的伤,家破人亡。而崔家人晓得这件事也还是放纵,不对族人和家奴加以束缚和训导。我都不晓得如许的事情崔家干了有多少。崔家在外不得民气,在内为皇上所忌,迟早会有灭族之祸。”
崔充仪笑了一下,叹道:“那又有甚么体例呢,做人总要有所捐躯。何况我若甚么都不做,他日也逃不过崔家的那一劫。”她说着又深深吸了口气,又道:“我如有幸能活到皇上大事安定的那一天,我就求皇上放我出宫去,然后和姨娘隐姓埋名在内里开个锁铺。姨娘总说,她这平生最欢愉的光阴,还是之前和外祖父和她师兄在锁铺糊口的那些年,我想成全我姨娘的心愿。”
姜钰道:“我送你出去吧。”
再叹了一声道:“辽东的捷报还没传至都城,但是也快了。大伯父现在正在班师回京,等他返来,等着崔家的必不会只要这打公主这一件事,恐怕会有一大摊子事。以崔冕打长公主的事为开端,会有很多人揣摩着皇上的心机弹劾崔家。”
浔阳公主笑着点了点头,道:“感谢嫂嫂。”
崔充仪刚走,姜钰刚转回内殿里来,浔阳长公主也从偏殿里走出来了。
姜钰已经有了心机筹办,倒是也没说甚么,道:“那本宫让人去把宫辇抬来,你坐宫辇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