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卫太后看了一眼细致莹润的窗纸,“母亲的坟,差未几是二十年前修的,几年前父亲过世之时,也未曾重新修整,经历这么多年风吹雨打,想必早已残旧,哀家想重新补葺,你明日去的时候,带几个经历丰富的工匠畴昔,看看如何补葺为好。”
他的话令东方泽惊诧,“这是为甚么?”
卫太后倚身靠着浅金色的垫子,幽幽道:“哀家昨夜梦到了母亲,她诘责哀家,为甚么不救文斌,为甚么要任由天子下旨斩文斌,断了大哥独一的血脉。”
穆王府中,东方泽正拧眉盯着坐在劈面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酒的东方溯,在后者又一次执起青玉酒壶筹办往杯中倒酒时,他终究忍不住出声禁止,“七哥够了,再喝下去该醉了。”
他低头,望着本身伸开的双手,缓缓道:“说到底,还是我过分若小,如果本日我有与二哥对抗的才气,又何需如许到处被动;另有千雪,她背负着全部南昭的血海深仇,我却要求她放弃统统,与我隐居山林,实在是过分无私;人……不能只为本身而活。”
卫太后重新捻脱手里的佛珠,叹然道:“哀家能为母亲做的,也只要这些了。”
看到他这副借酒消愁,自暴自弃的模样,东方泽痛声道:“七哥你这又是何必呢?!”
“至于能够求得一时安好,有何不好。”说话之时,他用另一只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我不去!”东方溯用力挣开他的手,呼吸之间带着薰人的酒气。
她的话令平阳王妃沉默了下来,直至炭盆传来“哔剥”一声爆炭的声响,方才低低道:“文斌毕竟是大哥独一的子嗣,倏然落空,不免悲伤,太后再给他一些时候,很想通的。”
东方溯几次伸手都未能拿回酒壶,转头睁着充满红血丝的双眼对候在一旁的穆王府管家道:“再去取几壶酒来。”
东方泽按住他端起酒杯的手,“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罢了,酒醒以后,该愁的一样要愁,甚么都处理不了。”
东方泽又气又恼,顿脚道:“你不去是吗,好,我去!”说罢,他大步往外走去,未等他走到门口,一只青玉酒杯飞射而来,在他脚边碎成粉沫,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东方溯冷澈入骨的声音,“那里都不准去!”
东方溯双目赤红地打断,“正因为我在乎她,以是才不准你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情为何物
东方泽转过身,无法隧道:“七哥,你明显是在乎公主的,为甚么就……”
“赵夫人?”东方泽满面迷惑,想不明白这件事与赵夫人有甚么干系。
平阳王妃眸光微闪,温声道:“臣妾昨日去见大哥,他已经没甚么事了,太后不必挂记。”
“七哥你……”东方泽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事情仿佛比他想得还要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