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魏明煦与林芷萱提及,他早有筹算的时候,林芷萱模糊猜到,魏明煦所想或许与她大抵不异,魏明煦也筹算将来借林家的事,给前朝旧臣和林家历经了百年不晓得还存不存在的旧部做个模样看看,引他们归顺朝廷,停歇兵戈。
何况除了此番天灾天灾以后的造反是由百姓自发纠结起来的叛逆,畴前多是文人骚人动动嘴皮子和笔杆子。
宿世小天子对此讳莫如深,却也暗自搜索沈家其他先人,委以重担。
隆冬酷热,固然刚沐浴,魏明煦身上又生了精密的汗,床幔换成了只要薄薄一层的绞绡纱,窗外偶有轻风出去,浮动床幔,外头燃着微小的灯烛,有小丫头立在冰盆前打着打盹转着风轮。
魏明煦叹了一口气道:“太祖天子时平西大将军沈自安的案子。”
魏明煦不解其意,林芷萱思忖了一会儿,才道:“谢文佳是沈自安的遗腹子。”
而据林芷萱所知,远远不止如此:“谢炳初不但不会禁止王爷,一旦王爷提了此事,他定然会战战兢兢、大力互助。”
魏明煦没有抱着林芷萱,怕她热得难受,只是平躺在她身侧,闭目养神道:“虽急些,却也不至于措手不及。明儿早朝上,我想先为一桩旧案昭雪昭雪。如果此事能成,那么岳父大人的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说她曾经鼓吹的统统教养民生都是为了替林家脱罪,乃至她为了弱化新旧两朝文人士子之间冲突的作为,也都带有了诡计麻痹蒙骗小天子魏延显而企图谋反的怀疑。
林芷萱略微偏头,看向魏明煦:“甚么案子?”
如兄如父。
实在谢炳初也不是个不晓得戴德图报的人,当时沈家大难,在官权贵,都不敢沾惹,还是当初籍籍知名的谢炳初临终受托,留下了沈自安的一个不入流的通房丫头,本来想着能有个遗腹子担当沈家血脉,却不想到头来竟然是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