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儿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才不是,荷香姐姐和杏儿姐姐都对我很好,我最喜好常妈妈!她对我像姥姥一样好!但是我还是想和姑姑在一起。”
林芷萱微微惊奇,蹲下来问她:“为甚么每天都要和姑姑在一起,照看你的丫环婆子对你不好吗?”
林芷萱在一旁坐着看着道:“娘,大姐儿现在都三岁了,还没起名字,不如娘给大姐儿起个名儿吧。”
“姑姑。你明天为甚么不穿标致衣裳了,明天不出门了吗?”
紫鸢非常骇怪,刚想说这是太太擦脸用的,不能拿去玩。却见那小小的人儿已经拿起了帕子,也学着今凌晨秋菊奉侍林芷萱洗脸一样,恭恭敬敬地拖着帕子双手举到了王夫人身前,王夫人和林芷萱看着捧着帕子地小小人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脆生生道:“太太擦脸。”
大姐儿穿戴新衣裳,也不让人抱,只牵着林芷萱的手走,她从小在庄子里长大,都是与些乡间的丫头小子厮混。天然不比府里的蜜斯们娇贵,这么一点点的孩子,这么远的路也能一起小跑着,一点都不喊累。
林芷萱点头,女民气中总会有深埋的母性,本身落空了琳姐儿才会这般珍惜大姐儿,想来常远家的看着大姐儿也会有不舍的,只是:“你还是让荷香她们好生看着,再看看再说。”
林芷萱笑着道:“我那是随和听话,看谁都好,总比那些人家要抱一下就哭天抢地的丫头好吧。”
林芷萱一边听王夫人说着小时候的事,一边笑着给王夫人换衣,王夫人换好了衣裳出来,瞥见大姐儿已经乖乖地把牛乳喝完了,只是陈氏还没来,王夫人便又坐着跟林芷萱说了半晌林芷萱小时候的事,越说越记念有冲弱绕膝的年事,越看大姐儿也越喜好,便叫了大姐儿过来,抱着她坐在太师椅上,逗着大姐儿让她叫“祖母”。
王夫人接过了那帕子,却也是忍不住心都化了,笑着赞着大姐儿:“哎呦,这丫头真机警,跟你哥哥小时候一模一样。不比你,小时候呆迟笨笨的,不会哭不会闹,就会傻笑,也不认人,瞥见谁都让抱。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机警,只让奶娘抱,或是母亲抱,唯独你,小时候家里各家的夫人太太们来,畴昔看你一眼,人家也没想抱你,你就伸动手非要人家抱一抱才行,跟小傻子似的,也不认人。”
林芷萱看着现在已经在林府里住惯了,再涓滴没有来时娇怯的大姐儿,浑身高低透着机警劲儿,也是忍不住笑着道:“是啊。明天姑姑就在家里陪着大姐儿玩好不好?”
王夫人被她逗得一乐,几乎呛着,林芷萱仓猝捧了痰盂来给王夫人吐了水。紫鸢已经捧了津了温水的帕子来,站在一旁的大姐儿瞥见了,走上前去,伸出一只小手来想从紫鸢手里拿那条帕子。
王夫人说着林芷萱,一面净了脸,又让人给大姐儿先弄一碗热牛乳来喝着,才对林芷萱道:“还是这孩子机警。”
林芷萱笑着领着大姐儿上前去服侍王夫人洗漱,从绿鹂手里接了漱口的水杯递给王夫人,一边笑着道:“都说外甥像舅。看来,这外甥女也像姑啊。”
林芷萱一下子惊醒了,坐了起来问秋菊:“大姐儿呢?”
秋菊笑着道:“大姐儿这几日成日里在家里闷得无聊,白日里就睡觉,现在夙起了,已经让常远家的去奉侍换衣了,斑斓坊昨日派人送来了本年的夏衣,非常的精美,本来昨日大姐儿瞥见了就要穿,还是常远家的劝着说本日女人返来再穿给女人看,这不一大朝晨,大姐儿就只惦记取这事儿,也不让吵醒女人,轻手重脚地让我去寻了常远家的给她穿新衣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