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方睿景安在?城隍军安在?”贾怀仁将手放进袖子里,不屑地笑道。
三人你来我往正打得狠恶,却见贾正道俄然弃了朴刀改用掌法,每打出一掌,口中便念出一句口诀:“顺项提定,溜臀收肛;松肩沉肘,实腹畅胸;滚钻争裹,奇正相生;龙形猴相,虎坐鹰翻;拧旋走转,登脚摩胫;曲腿淌泥,足心涵空;起平落扣,连环纵横;腰如轴立,手似轮行;指分掌凹,摆肱平肩;桩如山岳,步似水中;火下水下,水重火轻;意如飘旗,又似点灯;腹乃气根,气似云行;意动生慧,气行百孔;展放收紧,动静远撑;神情意力,合一集合;八掌真谛,具在此中。”
贾怀仁冷哼一声,俄然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印,打向贾正道。
谢必安也未几言,取了招魂幡上前应战,打得正酣,贾正道余光瞥见一旁的范无救神采阴霾,神采纠结,顿时了然于心道:“范无救你不上场还愣着干吗?老夫正要请教请教吵嘴无常的本领呢,常遇春该不会交出了一个懦夫吧?”
谢必安急中生智,与范无救打了个眼色,两人火伴多年,共同起来早已经默契非常。
贾正道见状不慌不恼,玄色长鞭脱手而出,鞭柄猛地甩向吴用。吴用稍一侧头,欲要躲过。不料长鞭俄然消逝,化作一团纯粹的玄色阴气,贾正道大笑一声,指引阴气向吴用扑来,这一手化实为虚打得吴用措手不及,被阴气扑了个正着,身材如断线的鹞子般飘落出去,口中吐出一口秽血,委靡在地。
贾正道见大印盖来,大笑道:“贾怀仁,凭你就想弹压老夫?”
说话间,贾正道现了鬼相,是一只两米高的青灰色皮肤大鬼,额上两只鬼角狰狞地耀武扬威着,眼窝凸起,正中间装点着一点妖异的暗红光芒。
方睿景手执一杆大枪回声出列,围观的城隍军应和者却寥寥无几,皆尽慑于老城隍的威势不敢脱手。
一声巨响以后,贾正道横飞出去,瘫软在地,青灰色的皮肤上裂出道道血痕。反观倒飞回贾怀仁手上的城隍印,印身上的裂缝又扩大了几分。
贾怀仁神采乌青,正欲发作,只听闻一声脆响,这方尽是裂缝的城隍印收回了最后的哀鸣,化作金色的粉尘散落。
范无救用几不成闻的声音说了句获咎了,手中化出一把庞大的镰刀插手战阵。
贾正道手中化出一把朴刀:“废话少说,来!”
贾正道的掌时快时慢,看似轻飘浮动,却于安静中到处埋没杀招。贾正道仰仗这套真假不定的掌法愣是将吵嘴无常二人逼得节节后退。
白无常谢必安招魂幡虚晃一招,身子借机向后退了几步,他已经认出这套掌法:“好一套游龙掌!”
“贾怀仁,我们这一辈城隍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你觉得像你如许玩过家家的小子就能介上天府,你也太藐视地府的英豪了。”鬼雾完整散去,贾正道显出身形,双手负在背后道。
前文说到,贾正道不肯贾怀仁持续胡作非为,放言要收回城隍印,却被贾怀仁碰了个正着,祖孙二人反目成仇。
招魂幡起,冤幽灵灵现。鬼雾顷刻间满盈开来,一时候场上伸手不见五指,伴着飞沙走石,鬼哭连连,纵使是围观的阴兵也不由得看得汗毛乍起,后心发凉。而这时范无救则趁机收敛气味,冬眠下来筹办偷袭贾正道。
贾正道不怒反笑:“好崽子,我倒要看看谁敢跟老夫脱手。”
那方印见风就长,飞到贾正道面前时已经仿若一座小山。城隍印出,百鬼佩服,周边的统统人都被城隍印披收回来的气味给震住。
“起初听闻加亮先生(吴用的道号)文武双全,两条铜链使得仿佛龙蛇,这祸害能得加亮先生庇护,福缘倒是果然不浅。”贾正道虎目圆瞪,指着贾怀仁紧盯着吴用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