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盼了一天又一天,这半月畴昔,眼看就要到十一月尾了,也没见人回。
“这……”狄赵氏踌躇着看向儿媳。
“是之前康大人的。”狄禹祥朝母亲笑道。
萧玉珠红着眼睛勉强笑道,“没事,大郎闲事要紧……”
萧玉珠连连点头,红着眼睛笑出了声。
每月月朔十五这两天,淮安这边的人家有着给祖宗上两柱香,上两碗菜供奉的风俗,这十仲春初头一天,萧玉珠跟着婆婆筹办好酒菜,让公爹上了香,等公爹去是了衙门,她清算碗筷的时候朝狄家的祖宗牌位恭敬地磕了个头,内心默念着过年的时候可要让人返来才好。
“吃罢,你嫂子熬的麦芽糖,还加了花生。”狄禹祥拿出袖中暗袋,拉开绳结,递向了比老婆还爱吃糖的二弟。
“我再给你去坛子里捞点酸菜,好下饭……”狄赵氏管不得二儿想甚么,这时回身也仓猝地拜别了。
此次云道子的课只要书院来岁插手秋闺的秀才可听,三郎和四郎就留在了家中跟着父亲读书,狄赵氏另有两个儿子要操心,日子倒也不空。
“氅衣。”
看着二弟当真的模样,狄禹祥微微一笑。
狄赵氏在子时进了她的屋,看儿媳躺在床上脸上一点睡意也无,心中甚是疼惜,摸着她吐了一天,现下有些惨白的脸道,“你爹刚返来,听书院的先生说,大郎甚得大儒欢乐,随他辩道已有三日,这时恰是首要时候,就……”
得了动静返来的狄增大喜,抚着髯毛连续说了五个“好”字。
“是。”萧玉珠尽力地从大承担前面探出小脸朝婆婆笑,“天冷,我给大郎带上。”
狄禹鑫见父亲走了,眼睛心不在焉调向承担,嘴里一字不错地念动手中经史的内容……
当晚,狄禹祥也没回家。
“娘,”被母亲当着父亲与长兄的面塞糖,年快十七的狄禹鑫脸顷刻就红了,“孩儿不要这个。”
她们说着话时,狄禹祥已过来拿上了大承担,拿到手中顿感手中一沉,“你外祖的?”
这天出了正堂要回屋取物的萧玉珠还因孔殷绊了脚,颠仆在地,吓得当时在喝茶的狄禹祥忙放下茶杯要去扶她,哪想小老婆一倒就立马爬了起来,拍了下膝盖就朝他们的屋子又走去了,一点受伤的姿势也无,连转头看一眼他都未曾。
“那就行。”老爷开了口,狄赵氏也没甚么可顾忌的了,朝媳妇点点头就走了。
书院的院长孙先生对狄家的两兄弟和他名下的几个秀才后辈极其看重,多方费经心机请来了他在天下颇具盛名的师叔过来为徒子徒孙讲授功课,孙先生那师叔云道子本来是国子监的教员,后去官云游四海,行迹不定,此次孙先生请他来实在不易,狄增得了动静后,筹办亲身送狄禹平和狄禹鑫两兄弟去书院。
狄赵氏看着一大个承担愣住了脚步,“这是啥?”
狄增虽说作为不大,但心机倒是透的,且在宦海浸淫多年,对大儿脾气也是有着八分体味,他话一出,狄增背后一挺,朝大儿看去,“你是说,你媳妇此举另有他意?”
“唉,鑫儿,娘把这个放这里了,你记得是这块蓝布的包,到时吃的时候可别忘了。”这时狄赵氏进了门来,把一包糖放到了二儿的承担中。
狄家婆媳两人,为着办理他们的行李,吃紧忙忙得忙了一个上午。
狄增斜瞥了一下为儿媳说话的大儿,他可没有说媳妇不是的意义,儿子倒解释上了。
“是。”狄禹鑫正容,再瞧得承担一眼,就看动手中的书低头念念有词了起来。
“便是康公给亲家的,亲家给了永叔,永叔是穿得的。”狄增在主位开了口。
针线活光阴做得久了,眼累心也乏,日子数过十天,大郎他们也没返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