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夫人毒杀之事,证据确实,这事已闹开,”狄禹祥沉声道,“王爷不好插手,也不能插手。”
易修珍笑了笑,眼睛低下,看着长南,一会他轻叹了口气,“长南越长越像你了,就是脾气不像你,倒有些像他那娘舅。”
狄禹祥归去听了萧玉珠与他说的话,神采古怪,好一会才与萧玉珠道,“这等事,就是我与王爷是至好,也未曾听王爷与我说过,就是我们家的婆子,也未跟你我透过一点风声,想来也是被王爷叮咛过的,她如何跟你说了?”
“与我哥哥何干?”萧玉珠冷不丁地身子一向。
只是这一次,娘家那边又来了人,不知说了甚么话,获咎了王爷,被囚禁了起来,她提出了好几次想见人都见不着,萧玉宜久不管内里的事,遂见不到娘家的人以后,都不晓得王爷究竟是生的甚么气,待到听到萧玉珠要来,她才想,她还没完整堕入那伶仃无援的地步,她这个时候,得有个说得上话,做得了事的人帮她一把。
小世子从小腹到肩膀处的半身,有赤红的胎记……
此次如果他兄长碍于所谓公道处决了萧老将军夫人,那可真是“妙极了”――他们就会把萧老将军一家明着获咎了。
“嗯……”狄禹祥点了下头,又道,“不过这较着的烫手山芋,大兄会想体例推掉的,你放心就是。”
“王爷也是如许说的……”萧玉宜把头埋在她的肩头,声音有些闷,“你跟王爷说的都一样。”
易修珍送了他们。
“大兄是不再与萧家来往,但他也没明着说已与萧家无关,明面上他还是萧家人,现在他是枢密院的副主掌,又同时主持考课院,并且还是钦差大臣,萧家出事如果要个主持公道之人,于身份大兄是再合适不过了。”
“都这么些年了,还看这么紧?”易修珍腿上抱着已经睡着了的长南,笑着跟狄禹祥道。
“我先前不晓得。”
“出事了?出甚么事了?”
“玉宜那,我该如何办?”萧玉珠重重地吐了几口气,问起了闲事。
狄禹祥笑了笑,也是叹了口气,“谈消停谈何轻易,大兄也是身不由己,他站在风口浪尖,甚么事都能摊到他头上去。”
听易修珍这么一问,狄禹祥发笑摇了点头,从长南看到怀里的小儿,他带着笑抬高着声音道,“王爷岂不会以为我一人便能够搞定我家这帮小子罢?”
“大夫说,如果运气好,过个两三年,就褪去了。”
未几时,萧玉珠就带着桂花过来了,看到她只是去说了几句话,孩子们已经睡成了一团,她朝珍王请过安后,忙招了内里的婆子过来抱小公子们。
“王爷说,不管我儿身上的这胎记能不能褪掉,只要他好好活下来,他就是珍王府的世子……”萧玉宜看着儿子,神采是安静的,只是眼睛有点红,“姐姐,他定会无事的,你说是不是?”
萧玉珠再次不知说何才好。
他还在王爷底下做事,她以下犯上,只会给他添费事。
“王妃娘娘晓得你心软,跟你提及孩子之事,能够也是想你体恤她难处一些。”狄禹祥想了好一会道,“她晓得她娘家来人了,但来人她没见过,是为何事而来更是不知情,王爷不准她见,她也不得法,现在王府高低她也就几个出不了内宅的丫环对她忠心,她无人可用,想来她是想从你这里动手了。”
萧玉珠不美意义地微低了下头。
不幸天下父母心,萧玉珠伸过手把她抱到怀里拍了拍,轻柔地按抚着她的背,沉声在她耳边道,“莫焦急,莫焦急,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小世子将来长大了,想来跟他父亲珍王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