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陵回到寝殿,躺在黄梨木雕花的大床上,雕着穿叶飞花的窗幔边儿,总感觉刚才的一幕如梦境普通虚幻,倒是帐子外的梅芯听到她翻身,小声问道:“常在醒了?是箫声惊扰了常在安睡吗?”
“常在,半夜半夜的能在后宫里吹箫的人也只要皇上吧,只是箫声明朗,好似吹箫人表情不错呢!”梅芯打了个哈欠猜想。
下人们颤颤兢兢的表着忠心,“主子们忠心可鉴,毫不敢做半点对不起主子的事情。”
青陵双手才被皇上松开,不想皇上目光又落在脚上。听到此言,她低着头更是手足无措,一个才晋封的常在,何劳皇上担忧二字,听到远去的脚步声,抬开端,皇上已经走过了垂花新月拱门,留给她一个清寂峻拔的背影。
光阴从未这般静好,青陵从未与男人这般亲好,顷刻脸红如血,耳边滚烫,她抽不脱手,只好顺着皇上的话茬说道:“皇上说的是,良辰美景何如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彻夜御锦轩月华如水,槐香芬芳,怎可没有香茗,皇上容嫔妾沏香茶来吃。”
婉莘和茉芯便把筹办好的银子挨个儿赏下去,谢恩后,留下了常日专门卖力打理院子的小门路。
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交来。
皇上却没有出来的意义,坐在石凳上,“你也来坐。”
青陵渐渐挨过身子,依着石凳坐下,院子里一时就静得只要二人呼吸。手足无措间,瞥到绫帕里的槐米,伸脱手指扒拉着,内心却在揣摩皇上来此的企图。
时滴枝上露,稍沾阶下苔。
“怎会,清楚就是箫声,仿佛是漱芳斋方向传来的。”梅芯爬起来翻开窗子,的确有悠远空明的箫音飘来。
想到昨日贤妃的厚礼,青陵也不敢忽视,规端方矩行了大礼,“嫔妾御锦轩静常在给贤妃娘娘存候,娘娘万福金安。”
再问御锦轩之前住过甚么人,就不晓得了,只说自打他进宫,御锦轩就是空着的。
谢恩的事儿就暂缓了。
皇上目光落在那双纤细的手指上,眼底寒凉淡了很多,悄悄念到:“细数落花因坐久,缓寻芳草得归迟。如此,便是槐蕊留香之意吧。就算来得迟了,也不孤负了这良辰美景。”说着青陵的双手已经被他握在暖和的手心,一双俊目凝在她的脸上。
“罢了,朕也不能在这儿久坐,承德干旱,二十多天都没降雨,明日朕要出巡,大抵要迟误个四五天,等朕返来,再喝你的香茗吧。”说着起了身,俊目流转间看到了青陵的****的双脚,随即说道:“地上凉,下次出来记得穿上鞋子,不要让朕担忧。”
青陵正要回话,却见聘聘婷婷走过来一名才子。
“说来也是奇特,往年到了四蒲月,槐蕊也就谢了,本年反而开到了六月,朕也是路过御锦轩,闻香而来,不想却碰到你,没有吓到你吧。”皇上走过来停在青陵身前,伸脱手。
“关上窗子睡吧,也许不是皇上,是哪位过夜宫内的王爷也不成知,明天去探听探听不就晓得了。”青陵嘴上粉饰,心底非常颠簸,疑问重重。空明的箫声,清寂的背影竟让她一夜展转。
茉心在一边将手里的茶碗狠狠掷于地上摔个粉碎,厉声说道:“如果你们心在曹营心在汉,做半点对不起静常在对不起御锦轩的事儿,有如此碗!”
青陵一怔,明眸中透暴露一丝不易发觉的迷惑,皇上竟然会通透至此,怎的当日他手捏桃花插于贤妃鬓间,怎就不顾贤妃会不安宁呢?
御锦轩离宝华殿不远,几小我赶去的时候,其他嫔妃尚将来到,青陵只幸亏殿外等待着。
青陵晓得,这类敲打主子的过场是必必要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民气,主子忠不忠心不是说几句话就能看得出来的,不管今后如何样,目前算是先镇了个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