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半天方才忍住笑,“娘娘,此次淑妃丢了脸子,皇上该有大半年不会去储秀宫了。”
如果不是花了一百两银子托了桂公公身边的小门徒小辰子,引着皇上来御花圃,如许的酷热气候,她是不会出宫来这个云意亭的,就是为了见皇上一面。
翠绿色的轻浮水云缎襦群内里,罩了红色轻纱,一头乌发挽着飞天揽月双鬟髻,上面是金凤步摇,一束纤巧的流苏斜斜垂在耳侧,鬓角插了一支翠绿色的玉簪,簪头镶嵌着美玉砥砺的玉兰,花瓣儿层层相环,实在是清雅瑰丽。
云意亭里的淑妃早就远远地看到皇上的身影,已经跪在哪儿候驾了。
“是,皇上。”
皇上这脚程尚未到钟粹宫,淑妃绿皮红瓤儿已经传的到处都是,永和宫惠妃听了绿萍绘声绘色的描述,扑哧一声笑,“淑妃仗着自家父亲是前朝大将军,向来眼高于顶,从不把人放在眼里,此次受了挖苦也是她自作自受。大将军一介武夫,家教不免粗鄙,要不淑妃如何敢给皇上甩脸子看,这绿皮红瓤儿的比方当真称极了她。”
紧接着是惠妃一阵短促的咳嗽,绿萍跪爬畴昔,将一块锦帕递畴昔,惠妃瞅见锦帕上是她滑胎后啼血绣下的“婉伸郎膝上,那边不成怜”暗红的八个字儿,心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好,那就你来吧。”皇上的手也不经意的动了动,淑妃手里只剩下了扇子。
她不能有半点懒惰,脸上温婉动听的笑意更加的深了,握着骨扇悄悄的扇着,手腕都酸了,皇上清俊的眼眸仍然望着远水摇山,半点儿都没有她,如果在家里,她早就扔了扇子一顿乱踩,怎还会如此忍耐。
惠妃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到最后却又咬着牙笑起来,墨玉普通的眼睛如沉了水,冰冷吓人,“他是天下英主,他富有四海,而我天真的觉得他的内心只要我一个女人,是我太贪婪,妄图着贰内心也只要我,是我错了,悔不该为他支出一颗至心,任他踩踏!”
桂雨巴巴的笑着,“是皇上体恤淑妃娘娘的情意,主子岂敢说甚么?”
淑妃举着酸梅汤放也不是,无妨也不是,脸儿已经一阵红一阵紫比受了皇上挖苦还丢脸,恰好此时,皇上俊目就瞧了过来,“淑妃别站着了,坐吧。脸都热红了,跟你这一身萃绿衣服配起来倒是红绿相间,相得益彰,好似西瓜绿皮儿衬着红瓤儿,煞是都雅。”说完,竟哈哈一笑。
皇上俊目回转,瞅了一眼淑妃,嘴角悄悄动了动,“先放一边儿。看到这冰,朕倒是想,前几日吐蕃进贡了几坛子葡萄酒,刚好就在乾清宫用冰镇着,小辰子,你去跑一趟,取来朕尝尝。”
嫔妃就如一年的花着花落,去留都差能人意。但是宫里嫔妃再多,后位只要一个,她想做后宫里独一无二之人就得耐得住性子,耐得住孤单。
连着十几日未曾有半点雨星儿飘落,温度一日比一日高,前朝不竭有折子上来,陈表干旱。皇高低朝后心烦气躁,带着桂雨和小寺人小辰子在御花圃百无聊赖的逛着。
“起来吧。”皇上叫起,声音甚是寒凉,以外再没有别的情感在内里。
惠妃仿佛承载不了遭受的疲累,斑斓的眼睛渐渐合拢,双手有力的捂住视线,指缝间排泄晶莹,喃喃说道,“绿萍,我现在只要恨,恨他的宠嬖,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冷酷,你信他,爱他,把本身满身心的交给他,到头来他却把你的心丢在地上踩碎。他是如许无情,我还要和那些女人们争他做甚么?自古无情帝王家,绿萍,我真是恨呀!”
“进不进那是他的事儿,本宫冷眼儿瞧着,一个个都围着他五迷六道的,可他就是这么个无情的,你还和我说他做甚么。”惠妃收了笑容寒着一双眸子,懒懒说道,就算是如此冷酷,那双眼睛也如上好的墨玉普通夺人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