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54年,虞国灭亡。
虞公见局势已去,再难有所发挥,只得含泪上马,自行上了献公为其筹办的马车。老臣百里奚陪他来到车边,见御者坐在车上纹丝不动,便一把拽过绳索递到虞公的手中。虞公上车后,双目适值能瞥见火线的古城。他不由轻声感慨一句:“此一别,不知何时才气再见。”
献公毫不客气地承诺了下来,弄得虞公不知如何结束。他生硬地挤出笑容,命御者折转马头,和献公一同进城。至此,虞公为尽地主之谊,三日小宴,五日大宴,好不殷勤。献公即不推让,也不提返国之期,只住一日算一日。
晋献公坐在马车上,眯缝双眼,好一副傲慢的模样。在他眼中,虞公就像他的孩子,不值一提。而一想到他的孩子,献公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自认兵马平生,只要灭了这最后的仇敌虞国,便成了足可与齐对抗的一等大国。但是,他却生了三个大逆不道的儿子。世子申生对他下毒,重耳和夷吾则与他兵戎相见。若不是他命不该绝,哪一次都充足要了他的老命。总算,申存亡了,重耳和夷吾也被他摈除出国,本身和骊姬所生的孩子奚齐名正言顺地成为世子。只不过,一天看不到重耳和夷吾的尸身,本身就得不到真正的安宁。
里克被逼无法,说:“雄师伤亡惨痛,士气降落。若无援兵,如何破城?”
虞公回到晋侯身边,不无得以地说:“孤幸运射中一只虎,让晋公笑话了。孤当再陪晋侯寻一只虎,也好见地一下晋侯的手腕。”
里克内心恶骂一声。“本帅再向虢公去一封手札,若他肯降则最好。不肯降,明日雄师攻城!”
“晋侯远道而来,孤有失远迎。”在献公面前,虞公确无半点的气势。
“君上莫要心灰意冷,只要再对峙几日,救兵必至!”一名大夫说。
“孤在国中,每日担忧火线战事。故亲统雄师前去策应。不想在半途收到捷报,虢国已平,雄师正在古城修整。孤这便特地改道古城,以表谢意。”
雄师下了箕山,因虞公归心似箭,脚下加劲,战马不觉冲在最前头。大队军卒固然加快脚程,可还是落下大段的间隔。为了庇护虞公的安危,百里奚顾不了身后的步兵,只得带领马队紧随厥后。
献公嘲笑一声,道:“将来这满山的猛虎都是孤的,想射哪只不是信手拈来?”
虞公无法,只得带领马军朝田野奔去。但是,军队才跑出没多远,就见一支军队挡在路上。为首一员大将站在车上,好不威风。这员将见虞公来了,令御者催马向前几步,拱手道:“舟之侨奉晋侯之命,在此恭候虞公。”
“孤正有此意。”
里克命令,雄师进城后不得滋扰百姓,还按期披发粮米。百姓听闻,全都涌上街头,夹道欢迎晋军。另有一支军队直入宫殿,翻开府库,尽数装载金银宝藏,由苟息带队先期离了上阳城。里克按打算留下一部分人领受虢国,本身则带大队人马朝虞国都城古城而去。
宫殿内,虢公和几位近臣围坐在一起,唉丧连连。两个月前,城中百姓已经断粮。虢公虽骄横一时,但毕竟不忍百姓刻苦,命令开放宫中的粮仓。一个月前,全城颗粒不存。人们只得靠树木、杂草为生。十天前,寸草不生。宫内、外都开端吃起人肉。内侍悄悄杀了一些年幼的宫女,将肉食送到虢公面前,虢公双目含泪,悄悄推开。但他没有反对其别人食用。最后,就连其夫人、世子也耐不住饥饿,插手行列。现在在宫殿里围坐着的,是少有几个尚存人道的臣子。